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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突然抱我?”江夏困惑地看向他,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身体突然贴近导致的,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心跳也一声强似一声。
  秦瞻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搂住她大腿的手也不禁收紧了几分力道。
  像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 江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你干嘛?”她压低声音轻声道, 语气中似还带着几分娇嗔。
  秦瞻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喉结上下滚动。
  “你腿酸, 想让你少走两步路。”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道。
  他其实是无时无刻不想和她触碰亲近,但这样说又怕吓到她,让她产生退却之心。
  “自行车不就在那么?”江夏疑惑地看向离他们两米不到的自行车, 不解地说。
  “快放我下来吧。”见他还一副呆呆的样子,她有些无奈道。
  虽然不舍,但他还是乖乖将她放下。
  回到家后,江夏便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白天逛街买的衣服和鞋子,方才那点小插曲一点没放在心上。
  “羊绒大衣,好看吗?”她笑着在身上比划道。
  秦瞻看着面前的红色羊绒大衣, 点点头。
  “还有红皮鞋。”
  “都是买来办婚礼那天穿的。”她说。
  听到这句话, 秦瞻才反应过来,江夏今天逛街是买过年酒席穿的喜服。
  她翻着桌上的纸袋, 将纸袋里的衣服一一拿出来。
  还有一条深棕色长裙, 和一件灰色羊毛毛衣。
  逛街买这些衣服鞋子花了不少钱,但江夏却一分钱没出,全是苏大小姐出的钱。
  一开始苏红瑛见江夏在挑选红色的衣服,还吐槽这颜色太过鲜亮, 平常传出去太扎眼,不符合江夏的日常穿着风格。
  “其实我过年要结婚了,现在选的是酒席那天穿的衣服。”
  过年那段时间正值寒冬腊月,肯定穿不了裙子,所以她退而求其次,选择买大衣。
  毕竟是结婚,一辈子可能也就一次,她就算再不在乎也不能穿着大棉袄办婚礼吧。
  婚礼的那一天会永远定格在她的记忆中,所以她还是希望自己能穿得漂漂亮亮。
  但买大衣,也得选保暖的,所以她看中了羊绒材质的大衣。
  苏红瑛听到她过年就要结婚,简直是一脸震惊。
  “你什么时候有的对象啊?”她一副状况外的样子问道。
  之前两人就没聊过关于对象的话题,因此江夏也没突兀地主动提及过。
  “娃娃亲对象,算是一直都有吧。”她回答。
  “娃娃亲,这马上都新世纪了,还搞娃娃亲那套?”接受教育的苏红瑛直接把娃娃亲那一套归列为“封建余孽”。
  “不过,看你这样子,开开心心地买喜服,应该对你对象还挺满意的吧。”她话锋一转道。
  江夏点头:“算是情投意合吧。”
  “过年就要结婚,早就定下的日子?”她又问。
  江夏点头:“证是去年九月领的,老家那边都是过年办婚礼,所以就按家里的习俗办了。”
  见事已是定局,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那你新婚,我还没给你准备新婚礼物呢。”苏红瑛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道。
  “你不是送我一套首饰,足够啦。”江夏道。
  苏红瑛心里像是在想事,没说什么。
  两人挑衣服选鞋子,江夏买了大衣、长裙、毛衣、鞋子,苏红瑛也买了不少。
  结账的时候,江夏本想一起付的,但被苏红瑛拦住了。
  苏大小姐说既然是陪她逛街那就没有让江夏付钱的道理。
  然后苏小姐又说了,这点钱对她来说,连零花都够不上。
  总之财大气粗得很。
  *
  年前,江夏去了一趟江家,看望江建鸿和刘美萍。
  这天正好是周末,秦瞻也在家,一听她要去江家看望养父母,便连忙说也要一起去。
  “上次叔叔阿姨送那么多电器过来,我还没登门拜访表示感谢,这次我理应跟你一块,不然失了礼数。”他道。
  江夏点头同意。
  于是,两人去街上的供销社买了不少东西,去江家拜访。
  江父江母硬要留两人吃午饭,盛情难却,两人便没再推拒,吃完午饭后才离开。
  从江家出来后,江夏见时间还早,
  就想着去附近街上逛逛顺带消消食。
  大概是年关将至,街上的小店和路边的摊贩都摆上了不少年货,街道也有不少行人,十分热闹。
  江夏看见路边有卖糖葫芦的,忍不住嘴馋,上前买了一串。
  她正准备付钱时,秦瞻抢先把钱给付了。
  糖葫芦不贵,两毛钱一串。
  拿到糖葫芦后,江夏本想直接吃的,但在吃之前她又想起旁边的秦瞻。
  方才她看到糖葫芦嘴馋,也没想别的就直接上前跟老板要了一串,完全忘记她旁边站着一个秦瞻。
  她既没买两串,也没问他要不要吃,若她就这样一个人吃独食好像不太好。
  于是,她想了想,还是举起糖葫芦问他要不要吃。
  当然这只是出于礼貌的询问,她觉得以秦瞻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吃的,再者他一个男人应该也不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结果,他想也没想,直接回答:“吃。”
  举着糖葫芦的江夏一怔,有种自己只是礼貌询问,而对方却当真的错愕。
  但事情也到这份上了,她总不能不给他吃。
  然后,她乖乖地将糖葫芦往他的面前伸了伸。
  秦瞻微微俯身,咬下第一个糖葫芦。
  他咬完后,她也顺势咬下一个。
  因裹着一层糖浆,糖葫芦入口是脆甜的口感,再接着才是绵软酸甜的山楂。
  酸甜适中,味道还不错。
  江夏吃完一个糖葫芦,点点头在心中默默评价。
  她一抬头就看见盯着她看的秦瞻,因两人离得近,其实她也分不清他的视线到底是盯着她看,还是盯着她手上的糖葫芦看。
  江夏像是小动物护食似的,将自己手上的糖葫芦不动声色地往里藏了藏。
  当然了,这里的“不动声色”,是她自以为的“不动声色”。
  秦瞻其实早就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不由地,他被她这小动作逗得扬起唇角。
  见他现在不仅盯着自己的糖葫芦看,还含蓄地笑起来。
  江夏终于忍不住道:“你不会还想吃吧。”
  “要不,你自己去买一串?”她一脸真诚建议道。
  秦瞻笑着摇头,眼底尽是宠溺和柔情。
  他抬手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往耳后轻轻一捋。
  今天高林市的气温已经接近零度,江夏的耳廓被寒风吹得微凉,秦瞻的手指却温热,他的指腹轻轻蹭过她耳郭时,像是传过一道电流,将她的身体电得一僵。
  还带着几分酥麻。
  该死,耳朵好像是她的敏感区。
  想到这,她脸瞬间就跟被点燃似的烧起来,脸蛋涨红。
  “你头发乱了。”他抿唇笑道。
  江夏有点懵地冲她眨眨眼,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她连忙别开脸,低头假装吃糖葫芦,以缓解尴尬。
  站在原地尴尬又无地自容地吃完一个糖葫芦后,她主题岔开话题。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好。”秦瞻轻声回答。
  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人亲密的一幕恰巧被不远处的贺星舟看到。
  和江夏彻底分手后,贺星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之后,虽总算是接受这个事实,但他却变得不怎么爱说话了,时常一个人坐在那发呆,像是沉浸在回忆里。
  贺母见他这个样子,大约是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今天去街上置办年货的时候,硬要拉着贺星舟出去走走。
  贺母一路认真挑选着年货,贺星舟却总是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然后,他就看见了小跑到路边买糖葫芦的江夏。
  江夏出现在他视野中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像暂停似的漏掉一拍。
  一时间,他甚至忘记两人分手的事,下意识地想出声叫她的名字。
  可等他刚迈出一步,他才注意到站在江夏身旁的秦瞻。
  江夏买糖葫芦,秦瞻付钱。
  两人在外人看来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夫妻。
  她买好糖葫芦后,没自己急着吃,而是递给秦瞻,秦瞻也低头咬下一个裹着糖浆的山楂,看着亲密无间。
  然后是秦瞻温柔地为她拂去额前的碎发,江夏乖乖地站在那,没有一点抵触。
  很秦瞻在一起后,她应该过得很幸福吧,他在心里想。
  既然她如今过得开心幸福,就说明她当初没有选错人。
  那他也是时候释怀了,向前看,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至少这样的话,日后在她需要的时候,他还能及时站出来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