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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长辈,我可以允许你教给侍女铸刀。但身为家主,需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天上肆和禅院直毘人对视在一起。
  在他突然眨眼的动作里,她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一个人能让姐姐们心安理得学习铸刀的机会!
  “那就让他们比一比!”
  天上肆站起身子,眼睛亮了起来。
  “侍女们大多没有觉醒术式,所以让他们和躯俱留队的男人们比!看看到底谁更有资格学习铸刀!”
  让女人们上比试台,禅院长老们闻所未闻。
  他们大眼瞪小眼,十分惊愕。
  “什……这可从未有过的事情!”
  “躯俱留队收留的,都是经过一轮又一轮比试的‘零’们。女人们根本不可能完成这种事情!”
  “上台比赛,伤风败俗!”
  “砰——”
  黑刀重重地锄在地面,主厅的地板随之开裂出一条长印。
  穿着和服的女孩提着大刀,面色不善地望着他们,那双翡翠般的眸子里写满了杀意和不屑。
  “喂。”
  天上肆喊了一声。
  “搞笑也适可而止吧。”
  曾经在宴会上看着天上肆暴揍禅院长老的几个老家伙瞬间熄了声。
  “不是你们要理由吗?公平公正公开的比赛都不愿意接受?”
  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连最会活跃气氛的二长老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禅院直毘人哈哈一笑,就像是没感觉到气氛的凝重一样。
  “如果成功了,我就允许你带着侍女们学习。”
  “可如果失败了……”
  天上肆扭头望着他,嘴角噙着笑意。
  “不会失败。”
  他们根本就不懂。
  能在禅院家当牛做马坚持这么多年的姐姐们,拥有多么厉害的忍耐力!
  这样的她们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不少侍女姐姐在打铁的时候表情扭曲的喊着某个禅院男人的名字。
  一锤子下去。
  “禅院扇!!去死!!”
  一锤子下去。
  “禅院直毘人这种废物家主就应该早点下台!!!”
  ……
  嗯,可以说,能发泄情绪又能获得自我的铸刀室,特别适合禅院家的姐姐们。
  和那些从性别上都已经获得优势的男人们不一样,在禅院家步履维艰的姐姐,要付出更多、更多不为人知的努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如果可以保留这光明正大的学习机会,她们什么都能做出来。
  ·
  到不是禅院的男人们没一个好东西,所以天上肆不教。
  而是天上肆很清楚,如果在禅院家没有自己的势力,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走的更远。
  侍女姐姐们是她选中的势力,也是她必须要成功建立的势力。
  老狐狸们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所以才会尽一切努力的打压,在还未成型之前就加以诸多关卡。
  当天下午说的要比赛,第二天上午长老们和得知消息的禅院扇就一起制定了规则。
  在禅院扇和禅院甚一的统一要求下,在长老们故作无奈实则幸灾乐祸的表情下,这场比试强加了“炳”的队伍。
  比赛分成了上下两场。
  第一场是以禅院雅子为首的侍女们和躯俱留队的人进行比试。
  第二场是躯俱留队和侍女们一组,跟炳的人进行比试。
  没错,这是非常恶心的赛事。
  明晃晃的针对和恶意。
  谁都知道,不管是禅院雅子为首的侍女还是躯俱留队的成员们,他们都未曾拥有术式。
  这样的普通人在第一场比赛中都已经是筋疲力尽,再去进行第二场和“炳”的比赛,无非是以卵击石。
  这种条件提出来,就是在欺负小朋友,也是故意让她赶紧收回荒唐的想法,老老实实选择禅院的男人们进行铸刀的教学。
  天上肆在知道赛事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立马同意,并要求他们追加奖励。
  躯俱留队没参赛的人自动和没参赛的侍女姐姐们一组?
  那太好了!
  第21章 禅院扇,揍了!
  禅院直毘人在众人起哄时并未开口。
  直到听见天上肆说出要给奖励后,他才掀了掀眼皮,脸上带着一贯的醉笑。
  见他欲同意开展擂台赛,天上肆立马接话:
  “我会出三把一级咒具作为彩头。”
  “嗯,那禅院家就……”
  “家主大人,既然奖励是鼓舞人心用的,那么没有奖励是‘所属指挥权’更能激励成员的了。”
  这种骇人的话通过稚嫩的语调讲出来,透着些天真。
  仿佛是小孩在异想天开。
  但天上肆是认真的。
  凭什么这些老废物们可以提要求,试图榨干她的价值,而她要一直乖乖保持沉默?
  天上肆的话让禅院甚一和禅院扇的表情变得很糟糕,身上的咒压几乎控制不住。
  这种看似可怕的场景,在天上肆面前不过是废物们为了面子的威胁罢了。
  那又怎样?
  天上肆夸张的‘咦’了一声:
  “啊咧?大家觉得‘炳’们会输掉比赛呀?”
  那种赛事规则和赛程,怎么可能会有人做到。
  天上肆的话让他们愤怒,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高傲和自信,让他们认为不管是躯俱留队还是那些侍女,都不可能比得过炳。
  这场比赛开展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既能当着所有禅院的面前,来证明他们从古至今的决策和认知没有问题!女人们就是比男人弱!
  还能把之前在族里被人议论纷纷的‘炳’成功洗白,给禅院的族人重新注入一个‘强大’的印象。
  至于躯俱留队?
  这种零的废物们谁会管。
  组织者禅院扇本人都觉得丢脸,还去找禅院甚一合作,谁又会关心躯俱留队的人名声是否会出问题?
  天上肆也觉得躯俱留队的人有点毛病。
  这种爹不疼(禅院扇),娘不待见(天上肆)的情况,完全是他们自找的。
  若一开始躯俱留队的成员就学会认清自己的位置,并且拒绝做禅院扇那样的人。或许天上肆不用等长老们讲,自己都会有去教他们铸刀的打算。
  可躯俱留队的大部分成员保持了禅院们这种傲慢的性格。
  他们明知自己在禅院家是弱者地位,却还会把暴力宣泄在比自己更可怜的侍女身上。
  最主要的是,这场比赛会出现的变量。
  而这个决胜法宝,其实就在躯俱留队内部。
  躯俱留队早被傲慢的禅院定义为炳的踏脚板了。
  他们自然会忘记,在禅院的躯俱留队中,还有那么一号人物……
  天上肆嘴角几度想要压下去,最后都没控制住,所幸直接笑了。
  好期待。
  好像看他们被甚尔打脸啊!
  被小孩折磨到头疼的禅院们,自然没错过那个笑。
  此刻的长老们要面临一大堆准备擂台赛的烂摊子,精疲力尽的同时已经顾不得再去深想。
  只有禅院直毘人最清醒,甚至抽空和天上肆打了个招呼。
  ……或许他那些正在端水的行为,是在为以后的决定做打算。
  代表守旧派的禅院扇和禅院甚一,还有作为革新派的自己。
  在这场战斗里谁获得胜利,禅院直毘人就顺理成章的按照谁的前程印景去走。
  所以,他很有可能是自己之后在禅院家彻底占据话语权的主要人物。
  想到这里,天上肆又笑了一下。
  她开始期待比赛了。
  ·
  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擂台。
  在今天,她们终于穿上了在禅院家只有男人可以穿的裤式浴衣,把汗水留在了床榻、工作之外,把剧烈的心跳还给了自己。
  加油!加油!
  紧紧捏着的衣角、颤抖的身体,终于在看到第一场比赛结果后,化成了漫天的喊叫。
  呼啦啦的喧嚣声传来,人群们都被这次特殊的比赛影响,大声地发出类狂欢的声音。
  从未参加过内部选拔,也不被允许上擂台的姐姐们,学着其他人激动的样子,大声的为自己的同伴加油。
  “加油啊!”
  “一定要胜利啊,安言!”
  “这是机会啊!”
  相比于侍女们的激动,被打败的躯俱留队们就显得消极太多了。
  在等待区做第二场准备炳成员,不忘在旁边冷嘲热讽。
  “废物。”
  “零咒力什么都干不了。”
  “呵呵,这种傻逼只会丢禅院的脸。”
  “女人们懂什么禅院?”
  话里话外,似乎只有自己才能代表禅院一方。
  天上肆没放在心上,反倒一边之前被她揍过的长老,在这会儿开始假惺惺地哄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