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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下一秒,这个一米八七的男人竟用受伤的手揪住她衣角轻轻摇晃,"你帮我拿一下输液架,就可以出去了。"
  他仰起脸时,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好不好?"
  云筝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傅凌鹤这狗男人撒起娇来简直要人命,那双总是凌厉的凤眼此刻湿漉漉的,像被雨淋湿的黑曜石。
  她鬼使神差地弯腰,唇瓣在他眉心轻轻一碰。
  "砰!"
  床头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傅凌鹤整个人僵在原地。
  从耳根到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绯色,连带着锁骨处的皮肤都泛起淡淡的粉。
  云筝看着他瞳孔地震的模样,唇角泛起了一丝弧度,眼前的男人确实是只要被亲一下就会红温死机。
  "三分钟。"云筝竖起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憋着笑往门口退,"我保证。"
  她关门时从缝隙里看到傅凌鹤正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拼命扇风,病号服领口都被扯歪了,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走廊的灯光比病房里亮得多。
  云筝揉着发烫的脸颊走向药房,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轻快的节奏。
  她拿完药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就往回走。
  答应过那个小气的男人只让他一个人在那待三分钟,她现在是生怕自己回去晚了,那男人又作出什么幺蛾子来!
  想到这,云筝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刚走到拐角,突然窜出一道人影,云筝没设防被那人撞了一下。
  怀里的药瓶子落了一地!
  “对不起,我真有急事,对不起……”撞到云筝那人只是匆匆道了个歉,连脚步都未曾停顿一下,就跑没影了。
  云筝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只能蹲下身捡刚才散落了一地的药瓶。
  只不过令她意外的是,有人的动作居然比她还快!
  云筝回过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捡起了好几瓶了,放回了袋子里。
  “谢谢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云筝快速拾起地上掉落的药,边捡边对她道。
  面前的女人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帮云筝把地上滚落的最后一瓶药捡到袋子里之后才起身。
  云筝手上提着药袋,也站了起来。
  许是蹲了太久的缘故,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云筝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还是刚才帮她捡药的女人,伸手将她稳稳的扶住,“小心些。”
  女人的声音很温柔,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隐隐还夹杂着几分担忧。
  云筝站稳抬起头,就正对上了女人那双杏眸。
  她约摸40岁,穿着一套休闲套装,虽然是最不起眼的穿搭,但她身材高挑,站在人群中也还是一眼就能注意到。
  女人戴着口罩云筝看不清她的脸,但此刻那双温柔又漂亮的眸子中满是担忧。
  她抬头时口罩微微滑动,露出右眼下方一颗小小的泪痣。
  云筝觉得这双眼睛她好像在哪见过,总给人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她怔愣间,女人已经松开了扶着她的手,往后退了半步。
  消毒水味中夹杂着一丝栀子花的香味猝不及防的钻入云筝的鼻子,让她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云筝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女人的手腕,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一道道淡色的疤痕。
  像是旧伤,蜿蜒交错,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反复划过。
  她的心猛地一缩。
  那种痕迹有点像自残的上班
  云筝的呼吸微微一滞,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女人的眼睛。
  那双杏眸依旧温柔,可此刻却像是蒙着一层雾,让人看不透背后的情绪。
  "您……没事吧?"云筝轻声问,视线不自觉地又落回她的手腕。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迅速拉了下袖口,遮住了那些疤痕。
  “筝筝……”云筝还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转头就看到自家婆婆手里提着保温桶,焦急地朝她这边跑了过来。
  “妈。”云筝看着自家婆婆,轻轻叫了她一声。
  沈兰淑小跑着走到她身边,紧张又仔细的帮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刚才怎么了?是不是摔着了?”
  云筝轻轻摇了摇头,“妈,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走神,被人撞到了,不小心把药都弄掉了。多亏了这位女士……”
  她转过身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个女人的身影。
  云筝的话戛然而止,走廊尽头只剩下微微晃动的安全门。
  空气中残留的栀子花香被消毒水气味冲淡,仿佛刚才扶住她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婆媳俩往回走时,云筝忍不住回头。药房方向的顶灯突然闪烁起来,在走廊投下长长的阴影。
  "怎么了?"沈兰淑在电梯前转身。
  云筝摇摇头,却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透过缝隙看到某个诊室门口飘过的灰色裙角。
  那截裙摆上绣着的暗纹,是一朵白色的栀子花。
  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合拢,云筝仍忍不住回头张望。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vip病房层。
  沈兰淑从保温袋里取出两个精致的食盒,紫檀木的清香混着饭菜的香气顿时在狭小空间里漫开。
  "妈特意炖了虫草花胶汤,"她说话时珍珠耳坠轻轻摇晃,"你最近照顾凌鹤都瘦了。"
  病房门刚推开条缝,就听见"哐当"一声响。
  傅凌鹤半跪在床边,输液架歪倒在旁,手背上留置针周围已经泛起一片淤青。
  见到她们进来,他迅速把扯松的病号服领口拉正,耳尖却诚实地红了起来。
  "胡闹!"沈兰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食盒往床头柜重重一放。
  云筝看见婆婆保养得宜的手在发抖,指甲上的裸色甲油被消毒液蹭花了一块,"伤口再裂了怎么办?"
  傅凌鹤任由母亲拍打他胳膊,眼睛却黏在云筝身上。
  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
  云筝故意板着脸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他手背上的淤血"某些人不是答应乖乖等我的?"
  "18分钟。"傅凌鹤突然开口,喉结动了动。
  他抓起云筝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掌下传来急促的心跳,"你说三分钟的,骗人。"
  沈兰淑"噗嗤"笑出声,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
  她拧开保温桶,浓郁的鸡汤香气立刻充盈了整个房间,"二十七岁的人,倒比七岁还黏人。"
  金黄的汤面上浮着枸杞,她舀起一勺吹了吹,"先喝点汤再吃饭。"
  "妈你吃过了吗?"云筝接过汤碗,瓷勺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傅凌鹤就着她的手喝汤,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虎口,像只收起爪子的猫。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俩吃就行,别管我。”沈兰淑的视线就没离过他们小两口
  云筝夹起块清蒸鲈鱼,仔细挑净刺送到傅凌鹤嘴边。
  他咬住筷子尖不肯松口,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直到云筝瞪他,才慢悠悠地咽下去,舌尖还故意扫过她指尖。
  "再闹你自己吃!"云筝红着脸抽回手,却看见婆婆正低头整理餐盒,假装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
  "尝尝这个。"沈兰淑突然推来一碟碧绿的芥兰,"妈特意用鲍汁煨的。"
  她目光在儿子和儿媳之间转了转,突然起身,"我去问问医生明天的检查安排。"
  "妈再坐会儿……"云筝刚要挽留,傅凌鹤突然拽住她衣角。
  他嘴唇贴在她耳畔,呼出的热气让她差点打翻汤碗,"你一直看门口,是在等谁吗?"
  云筝的思绪瞬间回笼,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啊。”
  傅凌鹤的眸子微微一凝,捏住他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撒谎。"他的声音很低,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从刚才回来,你就心不在焉的。"
  云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342章 你认识我太太
  傅凌鹤的指尖顺着她下巴滑到脖颈,微凉的触感让云筝打了个颤。
  监护仪的心跳声突然急促起来,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看着我。"
  他忽然收紧掌心,喉结在她耳畔滚动,"别用这种敷衍的态度,老婆。"
  云筝被迫与他对视,男人眼底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她溺毙。
  十七岁的傅凌鹤虽然占有欲强,但绝不会像此刻这般带着近乎偏执的压迫感,让云筝都恍惚了。
  "真的只是小事……"她试图安抚,却被他扣住后脑吻住。
  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将所有解释都堵了回去。
  直到云筝被吻得几乎窒息,他才松开她,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再不说实话,就不止这样了。"
  "好……我说。"云筝大口喘着气,耳尖还残留着他体温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