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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凌鹤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将她拉进怀里,"我清醒得很。"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筝筝,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云筝能感觉到他胸腔微微震动,心跳声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沉稳而有力。
  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那一会儿我去问问史密斯医生,如果他说可以,我们就回京城。"
  傅凌鹤唇角微勾,手指绕着她的发尾打转,"傅太太这是担心我?"
  “对啊!”云筝承认的干脆,“你是我老公,我不担心你,我能担心谁?还是说傅先生想让我担心别的男人?”
  “你敢担心别的男人,我就把那男人杀了!再把你牢牢困在我身边。”
  云筝唇角挂着一丝笑意,转身去拿外套。
  傅凌鹤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深沉的晦暗。
  他必须尽快带云筝离开这里。
  第345章 他们要回京城了,你自己看着办
  云筝拿着外套给傅凌鹤披上,就带他一起去史密斯医生的办公室了。
  毕竟这男人这两天太粘人了,就算不带他去,他也会自己跟着去。
  倒不如直接把人带上好了!
  云筝替傅凌鹤拢了拢外套领口,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颈侧的皮肤,感受到他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半个月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站得这样笔直,肩背舒展如松,病号服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轮廓。
  "走吧。"傅凌鹤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去看看那群白大褂怎么说!"
  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飘来的玉兰花香,云筝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这半个月来,她几乎习惯了医院特有的气味,连带着对墨家这座私人医院也生出几分亲切感。
  但此刻被傅凌鹤牵着手往前走,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想念檀溪苑花园里茉莉花的味道。
  史密斯医生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
  推门前,傅凌鹤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云筝被风吹乱的刘海别到耳后。
  他的指尖微凉,却在触及她耳垂时变得滚烫。
  "待会儿别说话,我来问。"他压低声音,呼吸拂过她睫毛。
  云筝刚要反驳,办公室门已经从里面打开。
  史密斯医生站在落地窗前,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专业性的平静。
  "傅先生,傅太太,请进。"他做了个手势,白大褂袖口露出价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
  傅凌鹤揽着云筝的腰走进去,皮鞋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云筝注意到他走路时右手手臂仍有些微不自然的僵硬。
  他右手伤的太重了,这伤口终究不是短短半个月能完全恢复的。
  "我们要出院。"傅凌鹤开门见山,指尖在办公桌上敲出规律的节奏,"今天。"
  史密斯医生推了推眼镜,病历本在手中转了个圈,"根据昨天的ct显示……"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傅凌鹤打断他,声音像淬了冰。
  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将他半边脸映得棱角分明,另半边却隐在阴影中,眸色深沉如墨。
  云筝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
  这个动作让傅凌鹤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些许,但他仍盯着医生,目光如有实质般压迫。
  "史密斯医生。"云筝向前半步,巧妙隔开两人交锋的视线,"我先生的意思是,如果身体状况允许,我们想回京城继续治疗。"
  她声音温软,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窗外的梧桐树影在她侧脸投下细碎光斑,琥珀色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蜂蜜般的质感。
  医生目光在她眼睛上停留片刻,突然转身从档案柜取出一叠检查报告。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中,傅凌鹤的手指已经滑到云筝腰间,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衣料轻轻画圈。
  "理论上……"史密斯医生将报告摊开在桌上,钢笔尖在某项数据上点了点,"傅先生确实可以转院,但考虑到转院可能会造成的二次撕裂伤,不太建议转院。"
  傅凌鹤突然冷笑一声。
  云筝感到腰间的手骤然收紧,连忙用手肘轻碰他肋下。
  这个警告让他肌肉一僵,随即松开力道,但眼神愈发锐利。
  "您建议再观察多久?"云筝向前倾身,长发从肩头滑落。
  医生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至少三到五天。"
  他转向傅凌鹤,"伤口感染的风险才能……"
  "够了。"傅凌鹤猛地站起,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他撑在桌面的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忍不下去了。
  云筝心头一紧,立刻起身按住他肩膀。
  "我们听医生的。"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度。
  指尖在他绷带上轻轻一按,傅凌鹤吃痛地皱眉,终于闭了嘴。
  窗外忽然飞过一群白鸽,振翅声打破室内凝滞的空气。
  云筝趁机拽起傅凌鹤的手,"那就再观察五天,麻烦您安排复查。"
  走出办公室时,傅凌鹤突然回头。
  那个眼神让正准备关门的史密斯医生动作一顿,那眼神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简直让人无力招架。
  医生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办公桌角。
  走廊拐角处,傅凌鹤一把将云筝按在墙上。
  他体温高得吓人,呼吸粗重地喷在她颈侧,"你明明知道他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我知道。"云筝捧住他的脸,拇指抚过他紧蹙的眉间,"但你的伤也确实没有好全,再观察几天也挺好的。"
  "不重要。"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声音含糊在唇齿间,"墨家那些人看你的眼神……"
  他话未说完尾音化作一声压抑的喘息。
  云筝突然踮脚吻住他。
  这个吻来得突然,傅凌鹤惊得松开钳制,被她趁机反客为主。
  云筝能感觉他整个人颤了颤,肌肉瞬间绷紧又放松。
  "冷静了?"分开时她轻喘着问,指尖卷着他后颈的短发。
  傅凌鹤抵着她额头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身上,"傅太太学坏了。"
  他忽然收拢双臂,将她严严实实嵌进怀里,"不过我喜欢。"
  他们身后,史密斯医生的办公室门无声关闭。
  他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们要出院回京城了。"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挂断,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
  窗外阳光正好,可他心情不是很好,身为医生遇上像傅凌鹤这样的祖宗可不好伺候。
  ——
  乘电梯下楼时,傅凌鹤一直沉默。
  他单手插兜站在角落,另一只手死死攥着云筝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电梯镜面映出他紧绷的侧脸,下颚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疼。"云筝小声抗议,动了动被他捏红的手指。
  傅凌鹤如梦初醒般松手,却在看到她指节泛白时眼神一暗。
  他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才又帮她吹了吹。
  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让云筝心跳加速,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时,她几乎要软在他怀里。
  花园里玉兰花开得正盛。
  傅凌鹤突然拐进一条僻静小径,将云筝推到一棵粗壮的树干前。
  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肩头,他摘掉她发间的白色花瓣,却捏在指间不肯松开。
  "你看到了对不对?"他声音沙哑,"那个老东西显然是要给墨家人通风报信的。"
  云筝一怔。
  此刻傅凌鹤眼中翻涌的黑暗让她心惊,那是混合着愤怒与不安的复杂情绪。
  "他只是在……"
  "他就是不想让我们离开a国!"傅凌鹤突然一拳砸在树干上,震落无数花瓣。
  鲜血从他指关节渗出,与白色花瓣形成刺目对比,"给墨家人通风报信,好让他们过来烦你!"
  云筝倒吸一口气。
  "我不在乎什么墨家。"她握住傅凌鹤流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我是云筝,只是你的云筝。"
  她低头给他贴伤口时,一滴泪突然砸在他手背。
  傅凌鹤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她下巴。
  阳光下那滴泪折射出七彩光芒,顺着她脸颊滚落,最终消失在他拇指按压的唇角。
  "别哭。"他声音突然温柔下来,带着几分无措,"是我不好。"
  云筝摇头,突然抓住他衣领迫使他低头。
  他们鼻尖相抵,呼吸交融,她能看到他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倒影。
  "傅凌鹤,你听好了。"她一字一顿,"就算我是墨家血脉,就算全世界都来抢我,我也只会选你。"
  这句话像钥匙般打开了他紧锁的眉头。
  傅凌鹤喉结滚动,突然将她拦腰抱起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