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云筝偏头躲开他的唇,发丝散在雪白的枕套上,"就你这样五天都是便宜你了。"
  傅凌鹤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你觉得我连自己身体怎么样都不清楚?"
  他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眼底暗潮涌动,"还是说……"
  男人突然压低声音,"你在担心别的?"
  云筝耳尖瞬间烧起来,抬腿就要踹他,却被早有防备的男人用膝盖压住。
  病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她瞪圆了眼睛,"傅凌鹤!这里不是我们家!"
  "所以呢?"他恶劣地勾起嘴角,指尖已经挑开她衣领的第一颗扣子,"刚才谁说的'都听医生的'?"
  突然俯身在她锁骨上重重一嘬,"我现在就需要'治疗'。"
  门外传来脚步声,云筝慌忙推他。
  傅凌鹤纹丝不动,反而就着她挣扎的力道将人整个抱到腿上。
  她跌坐在他怀里,隔着病号服都能感受到他灼人的体温。
  "五天。"傅凌鹤贴着她耳廓一字一顿地说,呼吸烫得她浑身发颤,"多一分钟都不行。"
  云筝揪住他衣领,指甲隔着布料刮过他锁骨,"要是伤口裂开我可不管你。"
  "那就裂开。"傅凌鹤满不在乎地叼住她作乱的手指,犬齿轻轻研磨,"反正家里也有医生。"
  见她还要反驳,突然扣住她后脑吻上去,把未竟的话语都吞进唇齿间。
  这个吻带着压抑多日的渴望,云筝很快被他亲得晕头转向。
  直到氧气耗尽才被放开,她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肩头,突然感觉掌心有些湿润。
  云筝低头一看,纱布边缘果然渗出了淡粉色。
  "傅凌鹤!"她猛地从他怀里跳起来,手忙脚乱去按呼叫铃,"你看你干的好事!"
  男人懒洋洋靠在床头,看着渗血的伤口居然笑了,"值了。"
  护士带着医生匆匆赶来时,傅凌鹤正被云筝用枕头暴打。
  他单手格挡着,脸上还挂着餍足的笑,丝毫不在意手臂上重新包扎的伤口。
  "再闹可真要多住五天了。"蒋忱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白大褂口袋里多了一支镇定剂。
  傅凌鹤瞬间黑了脸,"你敢!"
  云筝趁机从他怀里钻出来,"他这样……"
  "我看见了。"蒋忱御挑了挑眉,镜片闪过寒光,"建议物理隔离。"
  傅凌鹤直接气笑了,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行啊,长本事了。"
  他盯着云筝,突然放软声音,"过来,伤口疼。"
  明知道他是装的,云筝还是心软了。
  刚走近就被拽着手腕跌回床上,傅凌鹤把她牢牢锁在怀里,冲蒋忱御挑眉,"还不走?"
  “走走走,马上走!”蒋忱御放下镇定剂,"睡前打一针。"
  门关上后,傅凌鹤立刻把针剂扔进垃圾桶。
  云筝挣扎着要去看他伤口,却被他按着后颈贴上来,"真没事。"
  突然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的道,"但你要答应我,五天后不管谁来拦都不好使!"
  "知道了。"云筝捂住他的嘴,掌心蹭到他新冒出的胡茬,"不过有条件。"
  她凑近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傅凌鹤瞳孔骤缩,喉结滚动,"你故意的吧?"
  云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指尖点在他胸口,"反正这五天,你、说、了、不、算。"
  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最后一缕金光掠过傅凌鹤咬牙切齿的俊脸。
  他猛地扯过被子蒙住两人,低沉的笑声混着云筝的惊呼,尽数淹没在柔软的黑暗里。
  第347章 不要拦她,让她回去。
  另一边,墨家老宅。
  客厅笼罩在琥珀色的灯光下,古董座钟的钟摆规律地左右摇晃,发出沉闷的"咔嗒"声。
  墨时安站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
  电话那头史密斯医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傅先生恢复得很快,今天就闹着出院,我已经帮你拖延了5天了。"
  墨时安的指节无意识叩击着窗框,水晶玻璃映出他骤然阴沉的面容。
  他转身时,真丝衬衫在腰间皱出几道凌厉的折痕,"医院来电话了。"
  客厅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墨老爷子放下青花瓷茶盏,盏底与红木茶几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老人银白的眉毛下,那双苍老的凤眼微微眯起,"说清楚。"
  "云筝和傅凌鹤五天后要回国。"墨时安将手机重重拍在茶几上,惊飞了果盘旁的两只鎏金蝴蝶装饰。
  他松了松领带,喉结滚动时扯出一道狰狞的青筋,"史密斯说傅凌鹤的伤口恢复得很不错,现在拦人的借口都没了。"
  宁栀手里的刺绣绷子"啪"地掉在地上。
  银针滚到波斯地毯边缘,缠着的金线在灯光下闪出刺目的光。
  她猛地站起来,真丝旗袍下摆扫翻了茶几上的蜜饯盒子,琥珀色的杏脯滚了满地。
  "五天?"她声音尖得几乎破音,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还没有正式跟她见过面,她甚至都还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母亲,就要回去了吗?"
  她的眼泪突然涌出来,冲花了精心描绘的眼线,在脸颊上拖出两道黑色的痕迹。
  墨沉枫立刻起身揽住宁栀颤抖的肩膀。
  他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刮到了宁栀的发簪,一缕青丝垂落下来,缠在他无名指的婚戒上。
  "栀栀……"他干燥的掌心抚过妻子后背,昂贵的西装料子与旗袍绸缎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我们都还没有正式和她见过面。"宁栀抓住丈夫的领带,丝绸面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额头抵在墨沉枫胸口,珍珠耳坠随着抽泣剧烈晃动。
  墨时安烦躁地扯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疤痕。
  他抓起水晶烟灰缸又放下,金属底座在大理石桌面刮出刺耳的声音,"实在不行就直接挑明,派人在机场拦……"
  "胡闹!"墨老爷子突然拍案而起,案上翡翠镇纸被震得跳了跳,“忘了时安上次犯的错了吗?”
  老人撑着红木拐杖站起来,驼绒马甲下的怀表链哗啦作响。
  墨时安当时就是不顾一切的去拦云筝,才会让云筝受伤的。
  墨老爷子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自然是不可能让墨沉枫再去干那样的傻事。
  他走到宁栀面前,顿住了脚步,低头看向她。
  "爸……"宁栀抬起泪眼,睫毛膏晕染成狼狈的灰色阴影。
  老人长叹一口气,拐杖在地毯上碾出深深的凹痕,"强扭的瓜不甜啊。"
  他转向墙上的家族合影,合影里没有云筝,原本应该是她的位置站着的是墨心柔。
  那张刺目的全家福在银相框里泛着柔光,"那孩子是个有主见的,跟阿枫年轻时一模一样。"
  墨沉枫闻言苦笑,指腹抹去妻子脸上的泪痕,"您是说……"
  "让他们走。"墨老爷子转身时,夕阳正好透过彩绘玻璃照在他身上,将白发染成血色。
  他枯瘦的手指划过茶几上云筝最近的照片。
  那是私家侦探偷拍的,女孩在花园里笑着给傅凌鹤整理衣领,阳光在她睫毛上碎成金粉。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宁栀慌忙去扶,却被他摆手制止。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雪白绢布上立刻洇开一点暗红,"我这把老骨头……咳咳……能看到她平安快乐这就够了。她不欠我们的,咱们于她只有生恩,从来没有尽过半天的养恩。"
  墨时安听着墨爷爷的话,还是有些不甘,"爷爷!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舍不得……"
  "正因如此!"墨老爷子拐杖重重顿地,声如洪钟,“我们才不能打扰她。”
  窗外的老槐树被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过暮色渐浓的天空。
  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北方,"我们和傅凌鹤她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老爷子苍老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化作一声叹息,"我们得学会放手。"
  宁栀突然挣脱丈夫的怀抱,踉跄着扑到博古架前。
  她颤抖的手指掠过那些精心收藏的小鞋子、银铃铛,最后抓起一个褪色的平安符。
  二十年前的丝线已经发脆,在她掌心断成几截。
  "可她才出生……"她攥着破碎的平安符跪坐在地,旗袍开衩处露出颤抖的膝盖,"就被我弄丢了。"
  墨沉枫单膝跪地抱住妻子,他的领带夹刮到了她的翡翠手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捧起宁栀泪湿的脸,拇指抹过她湿润的眼眸,"不是你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们,都是我的问题。"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宁栀突然尖叫,水晶吊灯都被震得微微晃动。
  她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软在丈夫怀里。
  墨时安别过脸去,拳头在身侧攥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