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虑的确实太多了。
可傅凌鹤从来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她开不开心。
"傅凌鹤。"她突然叫他。
"嗯?"
"谢谢你。"她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还有,我爱你。"
傅凌鹤眸色一深,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直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
"我也爱你。"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所以,今天只准想我。"
云筝笑着点头,"好,今天只想傅先生。"
——
这顿饭吃了整整两个小时。
离开松鹤居时已是下午,阳光正好,积雪开始融化。
傅凌鹤牵着云筝的手,慢悠悠地在街上散步。
"接下来想去哪儿?"他问。
云筝想了想,眼睛一亮,"我们去逛超市吧!"
傅凌鹤挑眉,"超市?"
"嗯!"云筝兴奋地说,"买点食材回去,我给你做饭,顺便让你也接接地气。"
傅凌鹤有些意外,看着她挑了挑眉,"你会做饭?"
云筝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虽然比不上大厨,但家常菜还是没问题的。"
傅凌鹤笑了,"好,那就去超市。"
超市里,云筝推着购物车,像个孩子似的东看看西摸摸。
傅凌鹤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眼神温柔。
"傅凌鹤,你喜欢吃鱼吗?"她拿起一盒新鲜的鲈鱼问他。
"喜欢。"
"那这个呢?"她又拿起一盒五花肉。
"也喜欢。"
云筝皱眉,"你怎么什么都喜欢?"
傅凌鹤走到她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说,"因为是你做的。"
云筝耳根一热,赶紧转身去拿别的食材,掩饰自己发烫的脸。
两人逛了快一小时,购物车堆得满满的。
结账时,云筝突然看到旁边的糖炒栗子摊,眼睛一亮:"傅凌鹤,我想吃糖炒栗子!"
傅凌鹤看了眼外面的天气,"刚吃完饭又吃栗子?"
云筝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就买一小包嘛,我们分着吃。"
傅凌鹤拿她没办法,只好买了一包刚出锅的。
回到车上,云筝迫不及待地剥了一颗,递到傅凌鹤嘴边,"尝尝?"
傅凌鹤张嘴含住,眉头微皱,"太甜。"
云筝又剥了一颗自己吃,满足地眯起眼:"明明很好吃!"
傅凌鹤看着她沾了糖渣的嘴角,突然凑过去吻掉,"嗯,是挺甜。"
云筝脸一红,赶紧把栗子塞给他:"你自己剥!"
傅凌鹤低笑,接过栗子,却只是拿着,没有吃。
他启动车子,转头问她:"回家?"
云筝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犹豫道,"那个……墨家那边……"
傅凌鹤面不改色的拿出云筝的手机看了一眼,淡淡道,"三十七个未接来电,五十六条消息。"
云筝瞪大眼睛"这么多?!"
傅凌鹤淡定地把手机扔到后座:"明天再说。"
云筝:"……"
她突然有点同情墨家的长辈们了。
但看着傅凌鹤专注开车的侧脸,她又忍不住笑了。
算了,今天的任务是好好陪傅先生,其他人暂且先不管了。
第373章 看我能饱
傅凌鹤的车驶入别墅车库。
云筝怀里还抱着装着糖炒栗子的纸袋,栗子的甜香还萦绕在指尖。
车库感应灯次第亮起,在银发上投下细碎光斑。
她看着傅凌鹤弯腰拎起购物袋时绷紧的衬衫下摆,突然觉得超市塑料袋被他拎出了高定手包的矜贵感。
"发什么呆?"傅凌鹤用膝盖轻轻顶她后腰,惊得她差点摔了怀里的栗子纸包。
他低笑着用空着的手扶住她手肘,"傅太太该不是被你老公帅得走不动路了?"
云筝耳尖发烫,小跑两步去按电梯键,"哪有!"
电梯镜面映出傅凌鹤骤然暗沉的眼神,他忽然贴近她耳畔,"看来傅太太对你老公的满意度不高嘛?"
他温热的吐息惊起一片细小战栗,云筝缩着脖子躲开,却被他用购物袋挡住去路。
塑料包装窸窣作响间,他低头在她耳畔含糊道,"颜值没办法了,身材可以再练练,至于……技术,夫人要是不满意,就得亲自帮忙了。"
云筝闻言脸颊瞬间飞起了一抹红晕。
她正愁怎么逃开,身后电梯的门就跟救星似的打开了。
云筝赶忙逃也似的跑开。
厨房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次亮起。
云筝把栗子倒在琉璃碗里,金棕色的栗子壳还带着糖霜的晶亮。
她正要去拿围裙,腰间突然多出一双手臂。
傅凌鹤的下巴搁在她肩窝,拆开的围裙带子晃在她眼前。
"我帮你。"他的手指擦过她后颈系蝴蝶结,指尖有意无意划过脊椎凹陷处。
云筝缩着脖子转身,发现他还穿着挺括的衬衫,袖扣在顶灯下闪着冷光,与此刻黏人的姿态形成奇妙反差。
"傅总要不要换件衣服?"她戳戳他胸口,"十万块的衬衫沾到油点可别心疼。"
傅凌鹤捉住她作乱的手指,顺手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语气随意,"这样就行。"
云筝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看到他露出的锁骨让她瞬间忘了呼吸。
直到傅凌鹤笑着屈指弹她额头,她才回过神来,"再盯下去天都亮了。"
云筝红着脸转身处理鲈鱼。
刀尖划开银白鱼腹时,背后贴上来温热的胸膛。
傅凌鹤的手臂从她腰侧穿过,替她挽起过长的毛衣袖口。
他腕上的沉香手串随着动作轻晃,沉郁香气混入生鲜区的水汽里。
"傅凌鹤,"云筝用手肘顶他,"你这样我没法动刀。"
身后人反而收紧了环抱,鼻尖蹭着她发丝,"你切你的,我又没有抱着你的手不让你切。。"
说话时胸腔震动透过背脊传来,云筝差点切歪鱼鳍。
她扭头抗议,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那里面的宠溺让她心跳漏拍。
当蒜沫在油锅里爆出金黄泡泡时,傅凌鹤正靠在料理台边剥栗子。
他剥壳的动作像在拆百万合约般优雅,修长手指捻开棕红硬壳,将完整的栗仁放进青瓷小碟。
云筝偷瞄他低垂的睫毛,在眼睑投下的阴影像停驻的蝶。
"看我能饱?"他突然抬头,银发在抽油烟机的暖光里变成浅金。
云筝慌忙翻炒锅里的西兰花,"谁让你站在这干扰厨师。"
傅凌鹤轻笑,拈起一颗栗仁喂到她嘴边。
她下意识含住,舌尖不小心扫过他指尖。
两人同时僵住,油锅里的噼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云筝慌忙转身调味,听见背后传来喉结滚动的声响。
“动作这么娴熟,云家人该不会虐待你,让你做饭吧”
听到云家人的时候,云筝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好久没有听到了他们了。
突然听到傅凌鹤提起还有点恍惚,“没有,就是出国留学那几年吃不惯国外的饭菜自己尝试着做了。”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前24年云家人确实没有亏待过她。
只是后来……
算了,都过去了,不想了。
晚餐摆上露台的小桌时,庭院灯刚好亮起。
傅凌鹤开了瓶勃艮第红酒,深宝石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摇曳。
云筝眼巴巴看着杯沿反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自己杯中的柠檬水。
"就一口。"她竖起食指,眼睛湿漉漉得像讨食的奶猫,"庆祝你完全恢复记忆!"
傅凌鹤晃着酒杯摇头,"都这么多次了,傅太太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没有一点准确的认知。"
"上次那个不是度数高嘛,这次是低度数的!"云筝拽他袖口,"而且我保证只喝两口。"
她竖起的手指变成两根,在灯光下像株倔强的小苗。
酒杯被推过来时云筝差点欢呼。
她谨慎地抿了一口,莓果的酸甜立刻在舌尖绽放。
傅凌鹤支着下巴看她眯起眼睛的满足样,突然伸手抹掉她唇边的酒渍,"第二口要间隔二十分钟。"
"小气鬼!"云筝小声嘟囔,叉了块鱼肉堵他的嘴。
傅凌鹤顺势咬住银叉,眼神暗得像化不开的墨。
她慌忙松手,叉子当啷落在瓷盘上的声响让她耳根发烫。
第二口酒下肚时,云筝发现庭院的地砖开始微微晃动。
暖黄灯光在傅凌鹤轮廓上镀了毛边,他说话时喉结的起伏变得异常清晰。
她无意识凑近,闻到他领口淡淡的沉香味混着红酒的醇香。
"傅凌鹤。"她戳他手背,"你变成三个了。"
水晶杯被果断移走,傅凌鹤揽住她摇晃的肩膀,"这就是你说的酒量进步?"
云筝顺势趴在他肩上傻笑,"因为今天的你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