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一个能让他留在身边的办法……】后面的文字被划掉了，看不清楚，但能体会到写下他的人的复杂心情。
沈栖一页页翻看着，指尖微微发颤。
这些细碎的记录，拼凑出他从未知晓的深情。
在笔记本的某一页，夹着一张微微泛黄的信纸。
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正是程言昼的手笔，沈栖细细读过开头几句，后面还有整整两页密密麻麻的文字：
【爱妻沈栖：
展信佳。
你知道吗？在a/o刻入骨血的周期变换里，爱似潮汐般汹涌不息。
对了，于我而言，月亮是你。
至此，只潮不汐。】
信纸的日期，正是他们结婚第二年的冬天，那个时候自己和喻安出去玩，回来后还在喻安家住了一段时间。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程言昼动了把自己变成omega的心思。
想来，他也是挣扎过的。
沈栖想象着程言昼在深夜写下这些字句却始终没有勇气寄出的样子，心头泛起细密的疼痛。
“在看什么？”
程言昼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沈栖抬起头，眼眶微红。
“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程言昼看清那些东西，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被发现秘密的局促，不过很快稳住。
他怔了怔随即走进书房，在沈栖身边坐下，再开口，语气温柔：
“那时候……觉得不配说这些。”
沈栖扑进他怀里，信纸轻轻飘落在地。
“以后有什么话都要直接告诉我，别搞这些有的没的。”
沈栖把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
“好。”
程言昼承诺道，将他搂得更紧。
窗外，是夜色渐浓，是万家灯火。
静谧的夜色与那些曾经未说出口的爱意一起，在这个平凡的冬夜得到圆满。
第180章 【大结局】昼时归栖
除夕夜悄然而至。
这天，程家老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大红灯笼从门口一直挂到廊下，厨房里飘出年夜饭的香气。
沈栖被程母拉着贴窗花，程父在一旁笑眯眯地指点位置。
“往左一点......对对，就是这样。”
程言昼从公司回来时，正看见沈栖踮着脚贴福字。
他悄悄走近，从身后握住omega的手，带着他把福字贴正。
沈栖回头对他笑了笑，耳根在灯笼映照下泛着暖红。
晚间时刻，年夜饭摆了满满一桌。
沈栖穿着程母亲手织的红色毛衣，被一家人簇拥在餐桌前。
“小栖多吃点，这次婚礼的菜单你看过了吗？”
程母不停给沈栖夹菜，问了些事情，又说他最近忙着公司的事都瘦了。
面前的碗很快就堆成了小山，他求助地看向程言昼，却被alpha又夹了块糖醋排骨。
“妈说得对，多吃点。”
程言昼眼里带着笑意。
饭后，程父程母在客厅看春晚，程言昼悄悄拉着沈栖来到天台。
夜色中，远处已经零星绽放着烟花。
“给你看个特别的。”
程言昼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遥控装置。
随着他按下按钮，一簇银光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绽开成绚烂的花火。
紧接着，更多的烟花接连升起，最后一道金光炸开时，天空赫然出现“c love s”的字样。
沈栖怔怔望着那片尚未消散的星光，忽然被从身后拥入温暖的怀抱。
程言昼在他耳边低语：“送给我的挚爱。”
沈栖转过身，烟花晖映着他漂亮的眸子。
烟花还在不断升起，将两人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程言昼忽然揽着沈栖，把他转过来，低头吻住他。
这个吻带着烟火的硝烟味，却又无比温柔。
“新年快乐。”
他在唇齿间呢喃，说话的时候震得沈栖双唇酥麻。
“愿我的栖栖年年皆顺，岁岁常欢。”
沈栖仰头回应这个带着温情祝福的吻，直到远处又一阵爆竹声响起才轻轻推开他。
alpha低头看他，眼神幽暗，半晌吐出一 句：“今晚，要做吗？”
“才不要，还在爸妈家呢，别胡闹。”
沈栖耳尖泛红地提醒，总感觉这个画面，这些对白很熟悉，但一下子不愿意去想了。
闻言，程言昼不情愿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却依然紧紧牵着他的指尖。
于是他们就只是待在天台，窝在摇椅上看远处的星子和零星的烟火。
岁月安静，过往一年的星光在今夜落下帷幕，过了零点，又是新一年的璀璨了。
回到房间已是深夜。
沈栖靠在床头给喻安等人发新年祝福，刚打完最后一条消息，手机就被抽走了。
“该休息了。”
程言昼关掉灯，将他揽入怀中。
“说了别乱来。”
沈栖一把按住男人不安分的手，那只手正顺着睡衣下摆探进去抚摸他的后背。
“就抱抱你。”
“……哼。”见男人真的不再乱动，沈栖倒也没再说什么。
黑暗中，他习惯性在alpha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听着窗外隐约的鞭炮声，渐渐进入梦乡。
程言昼听着沈栖逐渐悠长平稳的呼吸，心头软得不像话。
生怕吵醒睡着的人，他小心调整姿势，慢慢侧身倚靠在床头，支着脑袋看沈栖。
他睡着的样子一如既往的乖，程言昼看了很久，不是情难自抑地低下头去，悄悄亲两下。
看着这张爱了好多年的脸，拥着这个曾经只能被迫保持距离的人，程言昼心绪翻涌。
他伸出手，蜷起食指蹭了蹭沈栖的脸颊，后者哼唧着往他怀里钻了钻。
曾几何时，病难言，瘾难言。
而今情意深重，只恨没能说够爱你。
余生，便是我所有真心的证明。
*
大年初一，程母一大早就准备了个厚厚的红包。
当着程言昼面递给沈栖时还特意说：“这是给我们儿媳的。”
沈栖耳尖通红地道谢接过，又被程言昼笑着搂住肩膀。
早餐后，一家人开始商量婚礼的事，好事将近，筹备紧锣密鼓地展开着。
请柬设计精良，上面郑重写着：“程言昼先生与沈栖先生谨订于正月初六举行婚礼。”
消息一出，立刻在商圈引起轰动。
谁都没想到，沧和集团那位冷面总裁竟然早已结婚近四年。
初五下午，程言昼带着全家去试礼服。
婚纱店里，沈栖站在镜前整理西装领口，程言昼从身后帮他系领结，目光在镜中相遇。
拍全家福时，摄影师不断调整着他们的姿势。
程言昼始终握着沈栖的手，指尖在他无名指的钻戒上轻轻摩挲。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沈栖突然鼻尖一酸。
他想起爷爷和母亲去世后的每一个孤独春节，想起曾经以为永远得不到的温暖。
拍完照，他突然拉着程言昼来到店内的欧式花园。
虽然时值寒冬，但温室里的百合依然盛开。
确认四周无人后，沈栖什么都没说，只是忽然抓住程言昼的领子，踮脚吻上alpha的唇。
这个吻里似乎带着百合的清香，在冬日午后格外醉人。
程言昼温柔地回应着，直到沈栖不好意思地退开。
“怎么了？”程言昼拭去他眼角的湿意。
沈摇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前：“就是觉得.…..很幸福。”
婚礼当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
礼堂布置成了青柠与白金的色调，宾客席上坐满了亲朋好友。
喻安作为伴郎，一直在帮沈栖整理领结。
“紧张吗？”他小声问。
沈栖看向红毯尽头等待的程言昼，轻轻摇头。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时，程言昼看着沈栖一步步向他走来。
阳光透过彩窗落在omega身上，仿佛镀上一层金边。
交换戒指时，程言昼的手难得微微发颤。
沈栖笑着握住他的手，让那枚对戒稳稳套上无名指。
“现在可以亲吻你的omega了。”
司仪笑着说道。
程言昼温柔挑起沈栖的下巴，在宾客的欢呼声中，吻住了他的伴侣。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喻安在后面假装咳嗽。
晚宴上，程言昼一直牵着沈栖的手。
向来冷峻的alpha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连商业伙伴的敬酒都来者不拒。
切蛋糕时，沈栖注意到程言昼耳根泛红。
“你喝多了？”他小声问。
“开心。”程言昼轻轻靠在他肩上，声音里带着醉意，“终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送走宾客后，两人回到精心布置的婚房。
沈栖正在解领带，突然被程言昼从背后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