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文序语顿,当然有,到了他这个位置,且不说真情还是假意,示好的人一抓一大把,但爱陈文序张了张嘴,故作自然道:“然没有!”
“啊~你这么没有魅力吗?”陆彧颇有些同情的意思。
“我!”陈文序蓦地语塞,他自暴自弃道:“是啊,对啊,那又怎样?我们现在在说你的问题。”
陆彧稍稍歪头:“有魅力也是我的问题吗?”
陈文序:“……”
等等,这个胡搅蛮缠的人设不应该是他的吗?
“序哥,我不会喜欢别人的。”陆彧眼睛含笑,一瞬不瞬地望着陈文序:“等着被你喜欢上已经够久了,我很珍惜。”
“……”陈文序眸光微闪,他略显懊恼道:“陆彧,我不是…不信任你…”
“我知道,你一个人走了很多路,能完全拥有的人很少。”陆彧当然理解陈文序草木皆兵的占有欲,因为他也是一样,“其实我们差不多,我总担心给人带来困扰,其实这也是一种抗拒。”
陆彧睫毛落下又抬起,眼睛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我们刚在一起时,我做好了随时放你离开的准备,可是后来你给了我很多回应,你可能不觉得,而且总是嘴硬。”他无奈一笑,语气坚定清晰:“但我却知道,我越来越不想让你离开了。”
陈文序注视着陆彧的眼神越来越动容,当眼神失去锐利和张扬,莹润的水光软化了所有的理所应当。
陈文序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却低头,略显懊恼地盯着两人的交握的手,鼻音轻微抽动,他紧紧握着陆彧的手,不舍得松开。
陆彧轻轻笑出声:“你不用说什么,我知道你除了画大饼和说一些不正经的话外,其实并不会说话。”
“……”陈文序抬眸不乐意地看了眼陆彧。
一朵玉兰花正好砸在了陆彧的肩头,陈文序下意识抬手接住,然后看向陆彧。
连花都喜欢陆彧!
陈文序不爽地想,陆彧正跟他告白呢,这花来凑什么热闹?
陆彧一本正经道:“你是不是在想,掉下来的怎么不是几百万?”
陈文序无奈一笑,“我又不是财迷。”他顿了下,将玉兰花别在陆彧胸口:“是花也行,正好送给你。”
陆彧开玩笑道:“这不值钱吧。”
“我看你才是财迷。”陈文序笑着说。
陆彧道:“近墨者黑嘛。”
陈文序特别认真道:“财迷挺好的,陆彧,我会挣很多钱,我把钱都给你。”面对陆彧的真心告话,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回应。
陆彧凑近打量陈文序的眼睛,观察着问:“你是不是要哭了?”
“…风太冷了。”陈文序故作镇定道:“
陆彧调侃:“我以为是你不舍得钱。”
“陆彧!”陈文序不自在地啧了声,小声道:“我很真诚的。”
陆彧笑着抱着陈文序,他身上的味道混合着玉兰花香钻入陈文序鼻腔内,陈文序觉得鼻子更酸了,他回抱住陆彧,紧紧搂住陆彧的腰。
“序哥,祝我生日快乐吧。”陆彧亲了亲陈文序耳朵。
陈文序认真道:“生日快乐,陆彧。”
顿了下,他又道:“我等你回家。”
路灯朦胧温暖,两道人影亲密地挽着手,在花影树从中若隐若现着前行。
街道上玉兰花幽然美好,忽远忽近的香味萦绕在人的鼻尖,远的像陈文序曾经似是而非的躲闪,近的像陆彧不离不弃的温情,最后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浓郁得让人醺醺然。
次日,陆彧想请假半日送陈文序去机场,但陈文序拒绝了,“你忙你的。”他道:“我一会儿打车走,呃…楼下那辆车你随便开,不用还回去…嗯。”
陆彧道:“好吧,那我只能在家歇半天了。”
陈文序:“嗯?”
陆彧无辜道:“我昨天就请好假了,既然你不需要,那我歇…”
“哎哎哎,需要,我需要。”陈文序连忙改口。
陆彧喝着茶,悠悠道:“可是我有些累。”
“陆彧,教授!”陈文序假意抱怨:“你都不提前告诉我,我还不是怕耽误你工作。”
“跟你学的,制造惊喜。”陆彧道。
陈文序闷闷不乐道:“我这叫什么惊喜啊,你都猜出来了。”
“那你就继续努力。”陆彧故作严肃地拍了拍陈文序的肩膀。
陈文序没忍住笑了:“你不该先安慰我吗?”
陆彧若无其事道:“昨晚不是安慰过了?”他侧了下头,正好露出脖子上的暧昧痕迹。
陈文序没忍住按住陆彧的肩膀,侧脸就要亲上去,陆彧偏头躲开,忍笑道:“你要误机了。”
“…那你还惹我?”
“有吗?”
“……”陈文序不由分说地按住陆彧的后脑勺,狠狠地亲了一口才解气,“没有没有,是我自作多情,教授你大人有大量,送我去机场吧。”
陈文序正要起身,忽地被人用力拽住领带,不可控制地再次俯身。
陆彧扬起修长的脖颈,他一手扯住陈文序的领带,一手不容置疑地搂住陈文序的脖子,与强势动作不同的是,陆彧的吻轻柔有度,只是在最后若有若无地舔了下陈文序的唇瓣。
陈文序眼睛温润下来,“教授,这也是我自作多情吗?”
陆彧轻轻笑了下:“是我舍不得你。”
陈文序不舍地望着陆彧,“……”他眼中闪烁着蠢蠢欲动的光,心想,要不让成洺再替他工作几天?
反正成洺又不谈恋爱,正是工作的好时候。
在陈文序冥思苦想的时候,陆彧已经起身整理好了衣服,“走吧。”
陈文序:“……”
对上陈文序幽怨的眼神,陆彧不明所以道:“怎么?”
“…没事,走吧。”
陆彧上车时,忽然发展副驾驶上放了一封信,陈文序这时打开副驾驶的门,两人同时望向副驾驶上的信,陈文序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抓过那封信。
陆彧琢磨出来了,刚才陈文序不让他送是因为车里有他留给自己的信,他会心一笑,“给我的吗?”
陈文序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走了你再看。”
“情书吗?”陆彧直白地问。
陈文序:“不是…就是…信啊。”
好幼稚,好丢人。
本来这是留给陆彧慢慢看的,谁让陆彧非要送他。
陆彧说:“我很期待。”
陈文序并不是一个喜欢用文本表达情绪的人,所以陆彧很感兴趣,陈文序会给他写些什么?
总不会是支票吧。
到达机场了,陈文序道:“你别下来了,早些回去,注意休息。”
“好。”陆彧看陈文序干脆果断地下车,忍不住提醒:“文序,信。”
陈文序顿了一顿,他无奈转身,递出手里的信,“看了不许笑我,然后…回家再看。”
陆彧含笑接过:“好。”指尖触碰到几张硬硬的卡片手感,他玩笑道:“不会是银行卡吧?”
陈文序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儿,他幽怨地望着陆彧。
陆彧讶然道:“真的是?”
陈文序暴躁地打开车门,他单膝跪在副驾驶上,拉过陆彧用力亲了一下,恶狠狠道:“你不要这么聪明吧?”
陆彧无奈又纵容地笑了:“抱歉。”他隔着信封捏着那几张卡,“但是…”
“不准拒绝!”陈文序警告,然后他关上车门,干脆利索地转身:“我走了。”
望着陈文序潇洒不羁的背影,陆彧苦恼地想,但是他不知道密码啊。
陆彧出了机场就找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下,他迫不及待地拆开陈文序的信,同时他心里又有些好笑,他分明不是这么急躁的人,都是因为陈文序。
没关系,他认栽。
“亲爱的小鱼教授: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好像不知道要写什么。。。。”
“如果这是篇命题作文就好了,那我一定会得满分,可我不想把它当做命题作文对待。”
“其实你从一开始对我来说就很特别,从容不迫,张弛有度,年轻有为,我很好奇,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人吗?”
“直到你向我施以援手,我想,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钱说借就借?我曾经猜测,那些钱也许对你来说也许微不足道,其实就是如此,可那种微不足道不是一掷千金的豪气,而是你真的淡泊名利,教授,不得不承认,在爱上你之前,我先敬佩你,尊重你,臣服于你。”
“我有段时间很害怕你知道真实的我,虚伪漠然,自私自利,我几度想要逃跑,还想你挽留我,我分明不是这样内耗的人,可却因为你这样心神不宁,我知道了,我喜欢你。”
“起初,我做好了随时将你捆在身边的准备,后来,我发现你从未想过离开。”
“教授,我很开心你愿意跟我分享你的过往与心路历程,让我知道你也有摆脱不得的包袱,而我是你唯一的倾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