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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为何如此不幸,从那时开始,我渴望活着,健康的活着。麻木的感受着治疗的痛苦,喝着那世间最苦的药剂,我也不曾放弃。
  无惨看着岩胜,他想起了当初遇见对方时的场景。
  最初只是对呼吸法的兴趣,还有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喜爱感,后面是愤怒,那是为了报复,为了那个曾经阻拦他、让他陷入绝望的怪物。他接收了岩胜的记忆,感受到了那对于命运不公的怨恨,以及那份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执着与渴望。
  明明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遭遇,有着良好的体魄,有着不俗的天赋。能学习,能蹦跑,能历游,也会如此不幸吗?是如此地相似,那份强烈的不甘,对目标的执着追求与渴望。
  合作吧,我们是一样的
  产屋敷,我承认你的话是正确的,生物无一例外都会死去,肉体的消亡就是终结,只有意志的永恒才是不灭的。
  所以啊,继承我的意志吧,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吗?即使你最后背叛我也没关系,代替我活下去,实现我永恒的梦想吧。
  赢了我们赢了。
  赢了我们赢了。这句话在人群中传开,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与解脱。无惨的死亡,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仿佛做梦一般,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惊愕,随后是爆发出的强烈情感。哭泣与呼喊交织在一起,在这片曾经被战斗摧残的废墟中,回荡着胜利的欢呼。
  珠世瘫软在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被匆匆赶来的愈史郎紧紧环住。隐队的成员们也在混乱中找到了方向,他们慌忙地搀扶着刚刚苏醒的柱们,一步步走向那片曾经是无惨所在的地方。
  看着那逐渐化为灰烬的肉块,他们的脸上沾满泪水与血迹,相互拥抱着,欢呼着结束。
  有一郎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查看无一郎的情况。看着弟弟被包扎好的身躯,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哥哥!
  无一郎紧紧环住有一郎,在触碰到对方左手时感受到了不对,看着被包扎着,无力的左手,他抬起头与有一郎对视着。
  没事,还能动,只是没以前那么灵活了。在恢复的好的情况下。被冰冻后肌肉开始坏死,即使利用药剂也只能堪堪阻止神经的冻结,他的恢复几率不到百分之十。
  他们都赢了,赢得了这场与鬼王的战斗,也赢得了属于自己的未来。即使前路未知,即使伤痛难以愈合。身体的损伤并没有什么,活着就已经是万幸。
  在胜利的喧嚣逐渐平息之后,他们开始忙碌地穿梭于废墟之间,将一个个受伤的人送往急救。人来人往的废墟当中,只有一个红色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跪坐在那,带着红色发尾的黑色卷发铺散开来。
  他的身边围绕着几个隐成员,他们面对这个满身是血的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那浓厚的铁锈味,让人不禁为他的状况感到担忧。
  缘一先生
  珠世在愈史郎的搀扶下,艰难地走向那个身影。她的视线虽然无法穿透对方凌乱的发丝,但她能感受到那份深深的哀伤与执着。
  缘一紧紧搂着岩胜,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悲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他没有在意周围的任何情况,只是静静感受着怀中冰凉温润的气息。
  突然他感觉到冰凉的触感触碰到他的脖颈,他回过神,看着原本紧闭着的睫毛开始颤抖,在黑色的指甲扎进他的血肉当中时,他看见的是一双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眼睛。
  血红的竖瞳,原本流着血的伤口瞬间恢复,对于血肉的渴望让他一下咬向缘一。
  兄长大人?缘一还没反应过来,珠世就扑上前,用手臂抵住了岩胜唇齿,她能感受着被啃咬的痛楚,还有属于鬼王的威压。
  缘一先生,快拦住岩胜先生。珠世焦急的声音让缘一立刻回过神来,他伸手将岩胜扯回,他能感受到对方变得不同的气息,带着暴虐的铁锈味。
  岩胜的速度却异常迅猛,他猛地躲开缘一的攻击,反手就向珠世抓去。珠世躲避不及,被岩胜一把抓住,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她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她仍然死死地抓住岩胜的手臂,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到其他人。
  缘一先生岩胜先生、他。她的话断断续续,被压制气管的窒息让她艰难的发声鬼王我感受到、鬼王的气息。
  缘一的心猛地一沉,他抬手用力拦住岩胜的动作,压制着对方挣扎的动作。红色的竖瞳配上那张熟悉的面孔,让他无法接受。
  他清楚,他应该杀了对方,他下不了手,他没办法对兄长大人刀刃相见。他无视着背部被撕扯的伤痕,双手捧着那张惨白的脸,红色如同火焰的斑纹如此清晰。
  兄长大人,缘一会一直陪着您的。
  炽红的眼睛蓄满泪水,他的眉间微微颤抖,嘴角挂着一丝苦笑透露无穷的着哀伤,泪珠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岩胜脸上。岩胜动作一顿,那双血红的竖瞳中闪过一丝迷茫,熟悉的感觉,从未见过的表情,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清明。
  是谁?
  第198章 熟悉的人和约定
  岩胜来到了一个一片漆黑的地方,他试探着起身走了几步,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某种柔软而温润的存在。那是花枝,细长的、轻柔的,如同夜色中温柔的低语。
  他的眼睛在长久的黑暗中逐渐适应了这片,开始描绘出一幅幅花的轮廓。岩胜缓缓转身,眼前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如同燃烧的火焰,又似流淌的鲜血,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绽放。
  他缓慢的走着,继续前行,耳边渐渐响起了潺潺的水声,清冽而悠扬。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他忘却了所有的疲惫。
  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横亘于前,河水幽蓝,如同夜空中最深邃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浪花轻轻拍打着河岸,所发出的声音既温柔又充满力量,直击心灵。
  好美啊
  岩胜感叹着,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撞击花朵的沙沙声,越来越近。他还没转头,一个身影扑了上来,紧紧的搂着自己,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些愣神。
  岩胜我终于见到你了。
  温热的湿润灼烧着肩膀,岩胜看见的是蓝色的海浪羽织,和偏棕色的长发,不知为何他有点颤抖,张了张嘴始终无法发声。
  秋生?
  感受着对方紧紧抱着自己的触感,岩胜的心猛然触动,他抬手回抱着对方。他死了吗?所以才见到已经死去多年的秋生。
  好了,。秋生吸了吸鼻涕,抓着岩胜的手臂看着他的模样,在与那迷茫的眼神对视时噗呲一笑。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你等了那么多年?岩胜看着他,有些干涩的开口,他知道这是哪了,三途川啊。
  也不是很久,有人和我一起。秋生说着,伸手扭过他的头。他看见的是一位穿着和服的女子,站在不远处,红色的彼岸花如同她袖口的装饰一般,层层叠叠。黑色的长发飘散,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的容貌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
  母亲大人
  岩胜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微风般温暖。他看着对方缓步上前抱住自己,岩胜才发现她是如此的瘦弱,即使已经死亡,脸色也依然惨白。
  我在这遇见夫人时就觉得她和你有关系,你们真的很像。秋生在一旁说道。
  时间就这样停留了些许。朱乃抬头看着岩胜,抚摸着他的脸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仿佛要将岩胜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
  岩胜,回去吧,缘一在等你。她的声音很温柔,说出的话却异常的坚定。
  您怎么会在这?岩胜嘶哑的开口,过去那么久了,为何她会在这徘徊。朱乃抬手轻轻地将岩胜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眼中满是慈爱。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岩胜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
  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我会在三途川等你的。朱乃说道,她从来都觉得亏欠这个孩子,她似乎总是下意识将爱倾注于一直陪伴她的缘一身上。所以在对方八岁那年生辰,她想送给对方一个礼物。
  我想,让您等我,我想看见您带着笑容迎接我。
  他还是那么一板一眼的,但那双瞳孔里的期待让她原本寂静的心不断的跳动着,她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她第一次主动止住了想哭的欲望,牵起那双幼小却又满是伤口和茧子的手。
  我会等你的,带着笑容在三途川一直等你。
  岩胜有些愣神,小时候的记忆虽然随着时间变得模糊,但在朱乃提起时却变得异常清晰。她遵守了诺言,即使这是一个如此不合理的要求,即使她等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