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少夫人训夫手札 > 第84章
  严问晴体味了一把“蓝颜添乱”的滋味。
  他哪里干过研墨这等事?
  磨出的墨汁粗粝如沙。
  万幸晴娘只是在账目上做记,她若是在作画书法,定要将这捣乱的“书童”撵出去。
  也是少年垂眸专注研墨的景致太美,惑乱了严问晴的心智,色令智昏,便是一句重话笑语都不舍得出,由得他祸害这条颇受严问晴喜爱的墨。
  收整账册他倒是干得不错,分门别类码放整齐。
  而后牵着晴娘的手往主屋里去。
  屋里外间却早有人候着。
  李青壑敛下几分失望,坐到窗下待晴娘继续理事。
  等候严问晴的是今日来家里的绣娘。
  李青壑坐得远,没留意她们从樟木箱子里取出什么,直到晴娘唤他,他走近才瞧清晴娘手中的衣物。
  ——一条精美绝伦的婚服。
  制式与年初他们大婚那件一模一样,只裙摆上的绣纹是绵延的青山沟壑,晴日初现。
  严问晴拿嫁衣往身上比照,偏头问他:“如何?”
  李青壑愣愣地盯着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似他们是即将成婚的新人,情意相投,他的未婚妻正在挑选合适的嫁衣,询问他的意见。
  想到这儿,李青壑不禁心潮澎湃。
  他面上浮现一层薄红,别过头,轻声道:“好看。”
  绣娘走后,李青壑还是呆呆地看着平铺于榻的裙摆上精致的绣纹,他想伸手抚摸,却在瞧见指腹的茧子时迅速抽回手,只怕粗糙的老茧刮花绣纹。
  “喜不喜欢?”严问晴笑盈盈地问。
  李青壑抬头望向她,眼圈已经有些泛红。
  严问晴道:“既然那是一桩假成婚,自然什么都不作数。我们补一场新的洞房花烛夜如何?”
  李青壑猛地拥住她。
  力气大到似乎要将严问晴揉进身体里。
  晴娘将他想要的都递到了他手中。
  他一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现在更是觉得什么话都配不上这时候与晴娘说,只好沉默着,用擂鼓般的心跳道明他的心意。
  严问晴也不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花言巧语。
  她又道:“不过那些繁杂的婚俗实在累人,咱们只补齐最后一步,好不好?”
  李青壑听懂了。
  他的心跳得更快,唇舌因口干舌燥泌出涎液,默默吞咽时喉结滑动。
  待李青壑在花烛光辉下走向身着嫁衣的晴娘时,恍然间似回到与她初见的那个夜晚,这一次他们之间再无误解与偏见。
  在严问晴沉静的注视下,李青壑僵硬的颤着手解开她外衣的系带,然后在解里衣系带的时候,手一抖,打了个死结。
  起初他还强装镇定,不欲叫晴娘看出。
  但一刻钟过去,李青壑还在严问晴身前同系带斗智斗勇,严问晴的神色早就变得戏谑,她也不吭声,由着李青壑慢慢解。
  反正李家富甲一方,这千金一刻的春宵李小爷浪费得起。
  只是李青壑显然不想浪费,他解急眼,突然凑上去拿牙咬,啃了好半天终于将系带抽出来,还不待他如释重负,里衣下的美景便叫他呼吸一滞,心也四处乱撞,直冲到嗓子眼。
  “晴、晴娘……”
  李青壑紧张得要死,生怕自己这头一遭表现得不好被晴娘厌弃,以致他完全没发现严问晴气定神闲的表情多么虚假。
  好一通悉悉索索。
  床帐放下,隔绝花烛明光,帐中只余朦胧微光摇曳。
  李青壑依照书中所学做足了准备,才犹犹豫豫地动身。
  严问晴搭在褥子上的手指忽然一紧。
  她消解着陌生的感受,不免产生几分暴躁,扣着李青壑的后脑催促:“别磨蹭!”
  李青壑求饶也是无用,他的妻子一贯铁石心肠。
  可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口头上凄凄切切,闹得多么可怜凄惨,实则一步也不肯退,紧逼着晴娘交予他更多的信任与空间,着实可恶。
  严问晴气极,恨恨咬住他的喉结,如蟒一般缠住李青壑,誓与他血战到底。
  二人斗了一夜,斗得两败俱伤、一塌糊涂。
  因李青壑顶了凝春的差,也是他大半夜抱着晴娘沐浴,本好好的,不知是哪个人先不服气挑衅的,二人又转战浴室,在雾气腾腾中缠斗一番,最后闹得浑身是伤后才鸣金收兵,紧搂着对方阖目沉眠。
  翌日早,严问晴昏昏沉沉转醒,觉得身体像散了架刚拼回来。
  李青壑倒是顶着一身血痕、牙印,以及撞在床头、桌沿、浴盆、椅子、门柱等地方留下的各色淤青,乐颠颠为晴娘捧来一盆热水伺候她。
  严问晴坦然受他细致的侍奉。
  整理齐整后,严问晴冷着脸说:“一月一次。”
  李青壑大惊失色,央求不得后只好怏怏同意,但嘴上说管不住行为动手动脚。
  活力十足的少年身躯总是在她眼前晃悠,绞尽脑汁地吸引她的注意,严问晴终于耐不住松了口,破一次例后,竟破罐子破摔,从半月一次变成一旬一次,很快又成了七天一次、三天一次、一天一次、一天最多两次且不许在主屋之外的地方。
  深觉不可如此堕落下去的严问晴长叹口气,晚间还是没能止住引以为傲的自制遭李青壑热火朝天的戕害。
  城外守军安顿后,李青壑得了闲,更是没日没夜缠在严问晴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挨着她就觉得心满意足。
  ——通常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就算一开始什么都不做,过会儿二人中定有一人要做些什么。
  严问晴已经在李青壑这件事上放弃挣扎,当她不再纠结规定频率后,便再次与李青壑势均力敌起来,甚至大部分时候都是她稳压李青壑一头。
  李青壑失神之际,不由得想起那句老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但他视死如归。
  重整旗鼓后依旧赖在严问晴身边。
  严问晴又忍不住总要做点什么,只好令拂晓院的厨房多备些滋补的好菜。
  一日晨光尚好,左右无事,严问晴支使李青壑将书房的书籍搬出来晒晒。
  大部分是严问晴嫁入李家时带进来的,属于李青壑的全是志怪杂论,严问晴闲时也爱读些他的书,偶尔还会依据这些书籍的翻阅情况判断李青壑对哪些故事较为钟情。
  有时候兴趣来了,勾着他演上一段,也是兴致盎然。
  什么书生女鬼、狐妖山魈,甭管故事里是什么走向,他俩最后一准往床上拐去,李青壑演妖精鬼魅,不论索恩还是报仇,永远只要一样东西。
  第70章 连理纠缠度华年,比翼盘旋迎新……
  叫李青壑所扮, 只一点与书中非人的存在相似。
  贪得无厌。
  可他也是好命,不论怎么索求,他的妻子都愿意给他, 惯得他愈加无法无天。
  “青壑。”严问晴唤他搬书。
  李青壑将一摞旧书放到院子里, 凑在严问晴身边道:“晴娘, 这个称呼好生疏啊。”
  严问晴睨他眼:“我不唤你壑郎, 你想要我如何称呼你?”
  李青壑思索的时候瞟看严问晴, 严问晴就知道他没憋好屁,果然,犹豫一会儿后, 他道:“亲亲相公。”
  严问晴只给了他一个字。
  “滚。”
  可惜晚间还是叫这厮得逞, 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上不下地吊着要晴娘这般唤他, 最后晴娘如他所愿, 将“相公”二字唤得像破口大骂。
  声音被碾碎在烛花噼啪作响中。
  其实白日在书房他也没闲着。
  严问晴使人将旧书摆好,见李青壑进书房迟迟未出,唤了两声也不应,遂往书房去寻, 刚转过书架,就被那混蛋拦腰抱住, 抵着书架细细亲吻。
  斜光入户,穿不过层层书影,只露出零星一点金光, 在严问晴眉梢鬓角打转。
  李青壑贴上去,追逐着仿佛从晴娘肌理中浸润出的辉光。
  严问晴呜咽一声,盖因太过熟悉,她如同一汪暖融融的春水倒在他的臂弯中。
  蹙眉落泪, 啼妆婉转,如何叫人自持?
  李青壑抵着她的额头,呼出的热气伴随着压低的哼声落在她的唇瓣,拽住晴娘的手不放。
  “别在这里乱来!”严问晴急了些,手头用了劲。
  “我没……嗯……”
  李青壑神情一空,随后立马埋进严问晴颈侧,紧紧抱住她,闷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严问晴早已习惯他干完坏事就撒娇的惺惺作态。
  所幸隔着衣物,手上只是沾了些潮气。
  她正要推开李青壑,又被他反身抱到柜子上坐定,严问晴自上而下俯视着李青壑,对他想做什么心知肚明。
  “我瞧瞧晴娘脚踝肿了没。”
  他昨晚一直扣着严问晴脚踝不放,清洗的时候严问晴发现脚踝处红了一圈,掌印清晰可见。
  但此时此刻,他绝对不是想看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