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容顺慈都是不知道的,她只是侧躺在床上,看着那点儿火光发呆,脸上的表情又柔和又固执。
小李突然觉得她也挺可怜的,子女三个,老大倒还好,老二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小女儿是个为爱疯魔的恋爱脑。
到了孙子这一辈,一个孙子死了,一个孙女儿又重蹈了女儿的覆辙。
她有时候是真不能理解这些大小姐们,明明在家里吃得好穿得好用得好,却非要去和过苦日子。
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要是她才不会这么做呢,就乖乖留在家里多好,听父母的话,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吃香的喝辣的,每天穿的都是名牌衣服,脖子上带着的都是钻石项链,奢侈品包包堆满一房间,这多幸福啊,想想都要咧嘴笑得开心。
唉,她怎么就没这个命呢!
晚上,等到容顺慈闭上眼睛,她走到床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是真的睡着了,把香薰蜡烛吹灭,才关上房门出了房间。
明天她休息,去哪里玩好呢?
*****
棘梨有时候觉得时间很慢,有时候又觉得时间很快。
青家那边儿根本没什么动静,放佛根本忘了她这个人似的,更别提对付她了。
她在家里闲着也没什么事情干,索性考了个初级会计证,又接着想考注册会计师。
她不是个爱学习的人,但闲着实在无聊。
玩得多了,手机不好玩了,电脑也不好玩了,她喜欢的各种小游戏也没什么意思了。
玩来玩去总是那一套,换汤不换药,打发一个下午的时间行,打发一周的时间就食之无味了。
橘子十分不能理解她的苦恼,它这半年的时间没去店里蹭吃蹭喝,但过得也很滋润。
棘梨时不时就去厨房捣鼓一次,她虽然很爱搞些“新发明”,让别人都敬谢不敏,但橘子可不是一般的小猫,只要能入嘴的东西它都吃得很开心,总比干巴巴的猫粮好吃多了。
如此一来,一人一猫感情居然更好不少。
马上又到过年,这次早就和伍灵竹说好,要到她们家过年,棘梨提前两周就开始研究起来年夜饭菜单,确保每道菜都绝对无害。
她一手拿着平板电脑写便签,一手拿着手机查资料,眉头皱着,那架势不像是研究菜谱,倒像是在研究原子弹之类的杀伤力武器。
荆淙看到了有些忍不住笑,她这半年来胖了些,脸颊圆润了不少,看着就很好捏。
他伸手捏捏,在她不高兴挥开之前,开口和她说白蔻的事:“你看到了吗?你哥在网上又被爆料了,身份学历都是造假的,出道之前还整过容。”
棘梨果然被他说的话全吸引了注意力,她最近忙着看注册会计考试的教材和准备年夜饭菜单,倒是真没怎么上网冲浪。
听见荆淙的话,她立马不忿反驳:“肯定又是青家那伙人干的!要不是他们,我哥当时都准备上大学了,出去留学也不是不可能。这群人可太坏了!”
荆淙附和她几句,又接着道:“不过网上舆论还不错,你哥最近太闲,根本没什么活动,他往日里也没什么负面新闻,之前被爆出来的娱乐圈丑闻,又太过劲爆,不是嫖就是赌,你哥只是立人设,对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棘梨很满意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因为网友们的少见明智,她连昔日被集体嘲笑的怨念都淡了许多,放下手机和平板电脑,搂着荆淙的胳膊发问:“你最近有没有乖乖的?”
荆淙无奈道:“我不是一直都很乖?”
棘梨哼一声:“那可不一定,我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怎么样都不行,你在外面没人管着你,要是给我戴绿帽子可怎么办?我哭都没地方哭去,快把手机交出来,我要查岗了。”
荆淙将手机递给她,对于她这种小气行为已经习以为常:“查吧查吧,要是查不出来……”
棘梨没理他话里的意思,聚精会神查了起来,先是最容易删除所有痕迹的聊天记录,然后是各种消费记录还有地图软件,确定没有异样之后才交还给他,“算你识相,你要是敢有什么别的想法,就真的完了。”
荆淙没立刻接过手机,反而顺势握住她的手,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我那么乖,就没有什么奖励吗?”
棘梨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门口电子锁一响,紧接着白蔻和徐姜一起走入进来。
看见两人在沙发上抱在一起的腻歪样,徐姜只是面无表情移开视线,白蔻的面部表情就要精彩很多,有无奈,更多的是讨厌,恶狠狠瞪了荆淙好几眼后才开口:“青天白日的,这像是什么样子?”
棘梨不以为意,白蔻在有些方面真是个老古董,她都习惯了,非但没有反驳,反而乖乖穿好了拖鞋,从荆淙怀里出来,正襟危坐起来。
这倒是让荆淙心里酸溜溜的,这话要是他说的,她可绝对不会这么听话,还得质问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反抗她,真是不同命。
棘梨道:“你们怎么就直接过来了?也不知道按个门铃真是的。”
白蔻反问:“我来都要按门铃?”
他语气里有浓浓的指责,意思无外乎就是“你还拿不拿我当一家人了?”
棘梨悻悻闭嘴,觉得白蔻真是越来越强势越来越捉摸不定了。
荆淙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她望过去,正好看到荆淙柔和的笑脸,心里又暖融融的,还是荆淙好,荆淙最听她的话,而白蔻只会拿哥哥的谱,让她听话。
白蔻的眼睛不是摆设,这对小情侣的亲密动作自然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具体是什么心情,心口插了把刀子,痛苦也不过如此。
他的妹妹完全不属于他了!
被别的男人骗走了!
他沉浸在这种情绪里长久没有说话,还是棘梨性子急,看没一个有率先打破沉寂的意思,忍不住自己率先开口:“你们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白蔻凉凉道:“怎么?非得有什么事才能来看看你?”
徐姜侧头看他。
棘梨噘嘴抱怨:“你今天是吃了炸药啦?老是看我不顺眼,真无语你再这样我就要讨厌你了。”
白蔻没再开口,坐下去没再说话,徐姜只能开口:“查到了个新消息,过来问问你。”
这个徐姜可是个真正的闭口葫芦,能让他说话的绝对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棘梨不再闹脾气,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来。
徐姜:“青同甫在四年前强迫过一个女孩,那女孩自杀了,最后给了那家人不少钱了事。但最近查到,这女孩是离异再组家庭,她亲生母亲叫张茹,正在青家做工。”
他只是点到为止,棘梨却懂得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瞪大了眼睛,仔细回想了许久,可惜还是想不出来,“我上大学时就没怎么回过青家了,我也不知道。”
徐姜并不失望,只是道:“不算什么,现在青同甫的名声本来就烂透了,只要这件事一爆出去,整个青家的名声就会彻底完了。”
两人只在这坐了没一会儿,几分钟后就要起身去见伍灵竹。
出了屋门,徐姜站在电梯面前,自己没有按键,也挡住了白蔻准备按电梯的手,在白蔻投来疑惑的目光后,他淡然开口:“你没发现,你的情绪很不对劲吗?”
白蔻默然,徐姜继续道:“每次见到棘梨和荆淙,你就这样,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这个问题。”
白蔻手握成拳头,收了回来。
“所以?”
徐姜将垂落在脸颊上的长发往而后拨弄,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她是你妹妹,你做哥哥的,对妹夫表现出来的敌意未免太重了吧。”
白蔻喉咙一紧,并没有正面回答,假装冷静地反问:“你想说什么?”
徐姜耸耸肩:“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提醒你一下,你不必这么戒备我。”
他想伸手按电梯,这次却换白蔻挡住他的手。
徐姜挑眉,白蔻道:“你小时候不是也很喜欢棘梨吗?怎么,现在你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徐姜微微一愣,随后有点啼笑皆非的意思,“小时候的喜欢哪分什么男女,只不过是喜欢一起玩罢了。就荆淙那个小气样子,只是说下往事他就不理我了,我又怎么可能再往她跟前凑?”
白蔻不再说话,几番风波,电梯按键终于被按下。
电梯门一开便是明亮的镜子,在对上自己脸的那一瞬间,白蔻也有片刻恍惚。
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很简单但也很不可理喻。
他只是希望,他和棘梨能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
当然,前提是没有讨厌的荆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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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徐姜的想法还真有些偏颇,比起和棘梨的寥寥几面,徐姜和荆淙其实更相熟,世交又年龄相仿,见面的机会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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