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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江屿晚的剑尖已经抵在他的喉头:“再问一次,谁派你来的?”
  探子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仍嘴硬道:“小的真的只是...”
  剑尖轻轻一推,一缕鲜血顺着探子的脖颈流下。江屿晚的声音冷得像冰:“黑风寨的探子,对吧?你们大当家黑狼还好吗?”
  探子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
  江屿晚收回剑,对侍卫道:“带下去仔细审问,我要知道黑风寨的所有计划。”
  回到帐内,江屿晚面色凝重:“殿下,黑风寨的土匪已经盯上我们了。看来今晚不会平静。”
  墨陵深吸一口气:“有多少人?”
  “根据探子交代,至少百余人。”江屿晚道,“而我们只有三十名护卫。”
  “援军何时能到?”
  “最快也要明日晌午。”
  帐内陷入沉默,只有油灯噼啪作响。墨陵看着跳动的火焰,忽然道:“那就备战吧。”
  江屿晚略显惊讶地抬头,看到墨陵眼中闪烁的决然光芒,不由微微躬身:“遵命。”
  是夜,黑风寨土匪果然来袭。黑暗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营地,喊杀声四起。江屿晚指挥若定,将护卫分为三组,轮流抵御攻击。
  墨陵坚持不躲在帐内,而是身着轻甲,与江屿晚并肩而立。
  “殿下,这里危险...”江屿晚刚要劝阻,却被墨陵打断。
  “我是墨国太子,不是需要被护在羽翼下的雏鸟。”墨陵的声音坚定,“若是连几个土匪都不敢面对,将来如何在皇甫国立足?”
  江屿晚沉默片刻,轻轻点头:“那请殿下务必跟在臣身边。”
  战斗异常激烈。土匪们显然有备而来,攻势凶猛。墨陵虽然武艺不俗,但实战经验不足,几次险些中箭,都被江屿晚及时挡开。
  “小心!”江屿晚突然大喝,一把推开墨陵,同时剑光一闪,劈落一支直取墨陵后心的冷箭。
  墨陵惊出一身冷汗,再看江屿晚时,发现他的左臂已被箭矢划伤,鲜血染红了衣袖。
  “大人,你受伤了!”
  “无碍。”江屿晚撕下衣襟简单包扎,目光依然警惕地扫视四周,“殿下,土匪人数太多,我们必须突围。”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号角声,一队骑兵高举火把疾驰而来,旗帜在火光中清晰可见——是墨国援军!
  土匪见势不妙,纷纷溃逃。江屿晚立即下令追击,务必擒获匪首。
  战后清点,护卫队有五人阵亡,十余人受伤,所幸墨陵安然无恙。江屿晚的伤势经过军医处理,已无大碍。
  “多谢大人相救。”墨陵真诚地道谢。
  江屿晚微微摇头:“这是臣的本分。”他望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语气凝重,“但这些土匪的出现太过巧合,臣怀疑背后有人指使。”
  墨陵皱眉:“大人的意思是...”
  “黑风寨虽然猖獗,但通常不会袭击有军队护卫的队伍。”江屿晚分析道,“这次他们明知有援军前来,仍冒险攻击,恐怕是受人指使,意在试探我们的实力,或者...”
  “或者给我一个下马威。”墨陵接话道,眼中闪过冷光,“看来有人不想我平安到达皇甫国。”
  次日,队伍继续前行。经过黑风岭一役,大家对江屿晚的敬佩更深,而墨陵也赢得了众人的尊重——他不仅没有在危险面前退缩,还亲自参与战斗,救助伤员。
  连续数日的奔波后,一行人抵达边境小镇。这里的气氛明显不同,随处可见皇甫国的旗帜和士兵。墨陵注意到,皇甫国士兵的装备精良,纪律严明,远非墨国边境守军可比。
  江屿晚照例先巡视客栈四周,安排好守卫,这才请墨陵下车。
  “大人总是这般谨慎。”墨陵看着江屿晚检查房间的每个角落,忍不住说道。
  “危险往往藏在疏忽之中。”江屿晚简短回应,确认房间安全后,正要退出,却被墨陵叫住。
  “大人,”墨陵犹豫片刻,“您为何总是戴着面具?莫不是面部受伤,容貌有损?我让随行的郎中帮您看看?”
  江屿晚微微一怔,随即轻声答道:“太子殿下,面具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事罢了。至于容貌,不过是一副皮囊,并无重要之处。”
  墨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仍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几眼那副遮住大半张脸的银色面具。面具只露出江屿晚线条分明的下颌和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若是殿下没有别的吩咐,臣先告退了。”江屿晚行礼后退出房间,留下墨陵一人若有所思。
  是夜,墨陵难以入眠,索性起身来到院中。让他意外的是,江屿晚也在那里,仰望着满天繁星。更让他惊讶的是,江屿晚没有戴面具,月光照亮了他清俊的侧脸。
  听到脚步声,江屿晚迅速戴回面具,转身行礼:“殿下还未休息?”
  “睡不着。”墨陵走近,犹豫片刻,问道,“方才我似乎看见大人没有戴面具...”
  江屿晚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夜色已深,殿下应当安寝,明日还要赶路。”
  但墨陵却站在原地不动,目光紧紧盯着那张银色面具:“这一路上,我时常在想,面具下的江大人,究竟藏着怎样的故事。”
  夜风拂过庭院,带来几分凉意。墨陵不自觉地抱紧双臂,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不安:“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想起离京那日,父王眼中的忧虑。他说,此去皇甫,凶险难测。可我那时还不明白,究竟会有多凶险。”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今日山谷中的埋伏,那些明晃晃的刀剑,那些想要取我性命的人...我才真正明白,自己踏上的是怎样一条路。”
  江屿晚静静地听着,面具下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他看得出,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正在经历着从未有过的恐惧与迷茫。
  “殿下,”江屿晚的声音透过面具,比往常温和许多,“您可知道,为何萤火虫总是在最黑暗的夜里才最明亮?”
  墨陵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因为它们的光,只有在黑暗中才能被看见。”江屿晚望向夜空,“就像殿下的勇气,只有在危难时刻才会显现。今日在山谷中,臣亲眼见证了殿下的镇定与果敢。”
  他转身正视墨陵:“这一路凶险,臣比谁都清楚。但请殿下相信,只要臣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
  “可是今日你为我受了伤...”墨陵看向江屿晚包扎好的左臂,声音里满是愧疚,“若再有这样的危险,我怕...”
  “殿下,”江屿晚打断他,语气坚定,“护您周全不仅是臣的职责,更是臣的誓言。您或许不知,在接下这个任务时,臣曾在陛下面前立誓,必将以性命护佑殿下平安。”
  他向前一步,月光在面具上流淌:“臣戴上面具,是为了隐去过往,全心守护现在。而殿下不需要面具,因为您注定要站在光明之中,让万民仰望。”
  墨陵望着江屿晚那双在面具下格外明亮的眼睛,心中的不安奇迹般地平复了许多。他忽然发现,这位总是冷冰冰的影卫大人,其实有着最温暖的守护。
  “大人,”墨陵轻声道,“若有一日,我能够平安归国,继承大统,必当废除质子之制,不让任何人再经历这样的离别与危险。”
  江屿晚微微颔首:“那将是天下苍生之幸。而现在,请殿下安心休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臣会一直守在这里。”
  墨陵点点头,终于转身向房间走去。在推门而入前,他停下脚步,轻声道:“大人也请保重,我...我需要你平安无事。”
  银色面具下,江屿晚的唇角微微扬起:“遵命,殿下。”在边境小镇休整两日后,队伍继续向皇甫国京城进发。越靠近皇甫国中心地带,气氛越发紧张。沿途关卡增多,盘查严格,明显能感觉到皇甫国对墨国使团的戒备。
  长途跋涉中,危险如影随形。江屿晚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武艺,一次次化险为夷。
  一日,队伍行至一片茂密的山林。此时天色已晚,四周寂静得有些诡异。江屿晚心中警铃大作,立刻举手示意队伍停下。
  “全员戒备!”他低声命令。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黑衣人个个身手矫健,出手狠辣,显然是专业杀手。
  “保护太子!”江屿晚大喝一声,长剑已然出鞘。他如鬼魅般穿梭在黑衣人间,剑光闪处,必有人倒下。然而黑衣人数量众多,攻势猛烈,江屿晚渐渐感到吃力。
  就在这时,一支暗箭从林中射出,直取墨陵咽喉。江屿晚眼疾手快,一个旋身挡在墨陵身前,剑锋精准地劈开来箭。但紧接着,更多暗箭如雨点般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