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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个穿书人,这里的一切事宜只会按照原主本身的条件安排,是原主的生日,他的生日还有俩月呢。
  “你都知道是我生日,还发配我去面对你爸那张不讨喜的老脸,我是犯了什么天条?”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霍屹森妥协了,“你说得对,他那张老脸的确不讨喜。”
  林月疏叹了口气,捏着霍屹森的手指揉来揉去。
  罢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霍庆贤再不讨喜到底是霍屹森亲爹,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
  “我知道了,还有俩小时结束,你等我。”
  “好,加油工作。”霍屹森笑笑。
  而后便打量起这座密不透风的摄影棚。
  他之前来过几次,问过导演为什么不安空调,导演说摄影棚电路老旧,带不起太多电器,要想安空调得找个大块时间把电路重装一遍,弄来麻烦。
  所以霍屹森已经砸了钱建一座新的摄影棚,等到八月份最热的时候差不多完工,剧组就可以跟着林月疏享福了。
  几场戏下来,林月疏热的人都模糊了。
  一钻进霍屹森车内,便把脸对着出风口,享受凉爽甘露。
  霍屹森将手掌挡在出风口:
  “不能直吹,一热一凉容易感冒。”
  “霍代表。”林月疏擦一把汗,“我发现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你说是就是。”霍屹森笑道。
  林月疏当然不知道,这个在他面前形同保姆的男人,刚用威压在公司把一帮元老级别的高层吓得抖似筛糠。
  ……
  车子来到半生不熟的豪宅门口,林月疏忽然心生感慨。
  第一次来霍屹森本家时已经是快一年前的事,那时的霍屹森待他如星爱玩具,玩完就提裤子走人,哪管他死活。
  林月疏幽幽扭头看过去,霍屹森关了空调,要他等会儿再下车,不然一冷一热会感冒。
  林月疏笑了笑,摇摇头。
  “我来你家,好像没给你爸准备礼物。”林月疏道。
  “不用。”霍屹森帮他解开安全带,“你的生日,应该他给你准备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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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本来想一章写完的,但我实在太困了,人已模糊,下章一定![鸽子][鸽子][鸽子]
  第88章
  林月疏跟着霍屹森进了门, 一搭眼便是豪华造景园林。
  他记得之前参观过这园林,还在想用的什么法子把在南方才得以栽植的植物给强行盘活了。
  林月疏环伺一圈, 总觉得……和上次来见到的场景不太一样。
  北美海棠、红瑞木、蓝冰柏等等,都是些北方喜寒植物。
  林月疏打量着,不知不觉进到了屋内。
  他其实记不太清初次造访霍家时这里是什么装修风格,但眼前的场景,实在过于陌生。
  通透宽敞的大落地窗不见了,被拱形联排窗代替;
  光如明镜的大理石地砖不见了,全部换成了暖色调的实木地板,虽然也很亮。
  说起来,之前墙壁就凿了个壁炉么?
  “爸, 我带林月疏过来了。”
  林月疏的思绪被霍屹森打断。
  他跟着抬头, 与一面目严肃的老伯对上了视线。
  “这是你爸?”林月疏小声问。
  “你不都见过好几次了。”霍屹森刚说完, 想起林月疏识人不清的顽疾,只得收回这句话。
  霍庆贤视线绕着林月疏转了一圈,凌厉的眉宇蹙出一道深深沟壑。
  他转过身, 语气不重不轻:“坐吧。”
  一顿晚餐, 全程沉默。
  林月疏也不想进行无用社交, 索性敞开肚子安心享用美食,接受来自霍屹森的照顾或者说讨好。
  霍庆贤也全程冷个脸, 三人就像拼桌吃饭的陌生人,各吃各的零交流。
  吃饱喝足, 霍屹森便要带着人离开,与父亲道别:
  “月疏明天一早要赶去影棚,不能久留,我们先回。”
  “随便你们。”霍庆贤手捧报纸,注意力全然放在墨印的宋体字中。
  霍屹森和林月疏出了门, 不多会儿又回来了。
  “看到我车钥匙了么。”霍屹森问。
  霍庆贤依然一副冷淡态度:“你的东西为什么问我。”
  霍屹森也不想从他这自讨没趣,转身招呼保姆帮忙一起找。
  霍庆贤看报纸看得专注,视线却悄悄从边缘探出一点,见霍屹森找他的车钥匙找得热火朝天,便不着痕迹把手放兜里,将那把偷偷顺来的车钥匙往口袋深处推了推,然后佯装无事发生继续看报。
  眼见天色大黑,霍屹森找不到车钥匙也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便让管家大叔随便找辆车他先把林月疏送回去。
  但诡异的是,霍家所有的车钥匙都在同一时间不翼而飞。
  霍庆贤放下报纸,似乎被他们吵得不耐烦,语气不悦:
  “找不到车钥匙就住下明早再走,都几点了还吵吵嚷嚷。”
  说完,报纸一扔起身离去。
  霍屹森看向林月疏,征求他的意见。
  林月疏现在困得人都模糊了:“随便吧,住这也行,叫车走也行。”
  走半道的霍庆贤听闻此言,折返回来,语气更加生硬:
  “这边不好叫车,费用高,家里又不是没车,一会儿我让管家再找找钥匙,不就是住一晚的事,非要折腾。”
  说完,背着手走了。
  林月疏脑门上跳出愤怒符号。这老伯什么脾气,难怪生出霍屹森这种货色。
  一旁的霍屹森却要笑不笑的表情,揽过林月疏揉揉他的肩头:
  “没办法了,只能委屈你在这将就一晚。”
  接着,他又道:
  “所谓的将就,是指某位霍姓老头,提前三个月为你的生日做准备,知道你是北方人,把家具装潢连夜改造成适通北方的风格,希望你住得舒心。”
  林月疏看了眼脚底的木地板。
  “再把所有车钥匙藏起来,制造身不由己不得不留你过夜的假象。”
  “实则不知在哪里偷着乐。”
  林月疏试图理解这番话。
  “坦然的对一个人表达喜欢,对你们来说很难么。”
  霍屹森沉默许久,忽然答非所问:
  “是不是从没听我提过我妈。”
  林月疏一合计,还真是。
  “我妈在我九岁那年走了,敌商为了商会会长头衔,绑架我妈逼我爸就范,本意只是威胁恐吓,但他们不知道我妈有心脏病,病发错过最佳救治时期,就这么走了。”
  霍屹森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到冷血。
  林月疏半梦半醒的瞌睡这下完全清醒了。他小心翼翼观察着霍屹森的表情,脑海中试图组织合适的安慰词。
  又听霍屹森继续道:
  “所以我爸一直说,喜欢这份感情一定要藏好,因为不知哪一天就会变成刺向他人的刀,也会成为自己痛苦的根源。”
  林月疏垂着眼眸,陷入沉默。
  这时他才发现,他和霍屹森本质是一路人,都喜欢用一次失去来标榜自己的冷血无情,自以为隐藏得巧妙,可等反应过来,早已深陷其中。
  ……
  霍屹森给林月疏安排了客房,本来说得好好的,分开安心睡觉,明早闹钟一响就起。
  半夜,霍屹森迷迷糊糊睡着,身体好似已经陷入深度睡眠,意识却半模糊半清醒。
  不知是做梦还是再次谈及往事牵扯出了旧回忆。
  思绪飞回了九岁那年,从得知母亲遭人绑架等了整整一周,寝食难安,害怕的想哭又担心给父亲增加心理压力,只能抱着母亲的照片蜷缩在床上,一遍遍重复着母亲经常对他说的晚安语,试图哄自己入睡。
  已经忘记了得知母亲离世时的心情,也忘记了当时处于什么环境,脑子里只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好像深处一团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周围有哭声,但不知道是谁在哭,过去多年已经无法辨别音色。
  黑夜中,霍屹森的眉紧拧着,手指节轻压着鼻根,揉碎一团酸涩。
  如果母亲还在世,她一定非常喜欢林月疏。她经常说自己是个庸俗之人,嫁给霍庆贤也是图他年轻时帅气多金,还经常打趣小霍屹森,要他长大后一定要娶个很漂亮的媳妇回家,婆媳二人啥事不干到处买买买,互相分享美容心经。
  霍屹森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呼出的一口气,带着细微的颤意。
  突然,窸窸窣窣。
  霍屹森不清楚自己还在梦中还是已经醒了,只觉得床铺稍微塌陷了一块,不知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倔强的往他怀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