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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住手
  怎么会呢?她仍旧不信邪。
  在努力了一会儿无果以后,格米拉才终于放下手,悻悻地道:
  好吧,你这次变装除了还是很像本人之外没有任何缺点等等!你真的使用了道具吗?难道你真的本来就长这样?
  是的。我木着脸道,我不是基裘
  我那总是见微知著的母亲露出尴尬神情,她不甘心地低声嘟囔了句什么怎么会呢,然后狐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而且我们长得真的很像
  她捏着自己下巴端详着我的眉眼。
  我努力地掰开她的手。
  母亲的体能一般,她不是揍敌客夫人那样的怪物,所以我很轻易地就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是巧合吧。我不走心地敷衍说,黑发黑眼的人本来就多。
  这理由显然说服不了我的母亲,但我本来也没打算说服她。
  简单地交谈之后,我就准备独自离开至于谁会死掉那种事,已经不在我的考虑里了。
  情况反正都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了。
  何况亚露嘉花了那么久都不能解决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一下就解决掉?这显然不合理。
  我不管啦!
  大不了我就和亚露嘉一样到处去没有人记得我的世界里流浪。
  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没有人记得自己,对亚露嘉来说是件煎熬又痛苦的事情,对我来说就不一定了。
  我可不会因为那些家伙不记得自己而痛苦,倒不如说,我最近就在试着逃离他们。
  这样看来,亚露嘉开启的时空乱流,对我来说不正是最好的去处吗?
  我的心情一下就豁然开朗起来。
  没有人认识我的世界连我的母亲都认不出我的世界我自由了,彻底的自由了!
  我雀跃起来,想要离开,迫不及待地打算去呼吸新鲜的自由空气,格米拉却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等等她叫住我,严肃地道,你先别走!
  我:?
  你有没有走丢过?然后她问我。
  我摇摇脑袋。
  每当遇到觉得奇怪的事情,我的念能力就会下意识地自动开启,帮助我进行分析。
  我看见,格米拉身边浮现出一行文字分析:
  【她正在为与你和揍敌客夫人都有关的某件事情感到困惑,这件事情与走丢事件有关。】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反问她。
  她却对我的问题恍若未闻,专注地重复着自己的那个问题:你确定没有?
  没有。我说,我遇到过几起意外
  其实是绑架。
  但都有惊无险,我接着说,我通常很快就会回到家里。
  格米拉:
  她皱着脸,神情很是阴郁。
  格米拉尖锐而熟悉的女性声音就在这时响起。
  我转过头,揍敌客夫人穿着夸张到过分,色彩艳丽的蓬蓬裙,正在马路另一边,拼命地向我的母亲挥手。
  母亲淡淡地伸手回应。
  相较于后来在我面前的矜持,此时的揍敌客夫人一派散漫天真作态这两个词在这里不是褒义用法。
  她甚至都不认真观察马路上的车辆,横冲直撞地穿插在车流的间隙里,引起一阵骚动,然后不以为然地来到了我和格米拉面前。
  与蓬蓬裙相对应的是,她的脑袋上顶着一顶大大的帽子。
  按着帽子,揍敌客夫人踮着脚尖,欢快地在我们面前转起了圈,一圈又一圈,同时,她兴高采烈地问道:
  我的这身衣服好看吗?
  这时候的揍敌客夫人有种和奇犽的朋友一样,动物一样的感觉,但是揍敌客夫人身上的兽感要野性又攻击力强得多,好像只是单纯地被投入斗兽场,单打独斗习惯,无法融入人类群居协作社会的那种感觉。
  野性勃勃。
  还可以吧。格米拉兴致缺缺地道,你又去哪里了?哪来的戒尼?这身衣服不便宜吧。
  揍敌客夫人浑然不在意她沉闷而称不上友好的语气,陶醉地自顾自转着圈,美滋滋地道:
  就是我们昨天路过那家店里的,他们橱窗里摆的东西太难看了,没想到仓库里还有这么一件漂亮的
  太夸张了。格米拉说。
  揍敌客夫人捂住脸,双颊晕红,完全没听懂母亲在嫌弃她的暗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高高兴兴地道: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是有个人,他说我适合这条裙子!
  有个人?母亲疑问。
  揍敌客夫人道:哦,是的他很迷人,要是能再壮实一点就好了,太可惜了,不过我还是给了他送我裙子的机会。女士的礼服应该由男士赠送,对吧?
  不要把我们昨天看的无聊电影台词照搬到生活里啊!格米拉愤怒地挥舞起了拳头,你这些年到底是呆在哪里才会变得这么奇怪啊!而且经历了那些事情,你还不能理解陌生人的礼物不要随便收吗?好不容易才回来,万一你又突然丢掉不见了,爸爸妈妈
  说到一半,她戛然而止,突然扭头看我。
  我:?
  她接着看我。
  揍敌客夫人也顺着格米拉的视线看向我。
  我在她们两人双重视线攻击下默默后退了一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起了歉:
  我影响你们聊天了吗?不好意思,那我走?
  我早就该走了但是原谅我,我其实对总是在枯枯戮山上挡着半张脸的揍敌客夫人有点好奇心,所以
  想到这里,离开之前,我忍不住又多看了揍敌客夫人一眼,她和我母亲并肩而立,站在一起的时候,乍一眼看去,竟然像孪生姐妹。
  尤其是那双眼睛
  怪不得我会和揍敌客家的几兄弟长得像,原来是因为我的母亲和揍敌客夫人本来就很像。
  没有同意我的离去,揍敌客夫人在我面前展示出了面对陌生人的冷漠,她敛住笑意,眸子平静下来,如同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这个时候的揍敌客夫人还没有带上后来的眼罩。
  她对我抱有敌意,我甚至从她身上感知到了些许淡淡的胁迫感念压和杀意。
  如果换一个人面对这些,恐怕会吓得脚都软了。
  但是我在枯枯戮山呆了这么多年,枯枯戮山最不缺的就是念压和杀气。
  所以我只是眨了眨眼,冷静地迎着她冰冷的目光,尽量不带对抗性地用普通的眼神看回去。
  这个动作还好没有引起她的进一步敌视。
  她是谁?但是她向我的母亲问出了这句话。
  不知道,母亲耸了耸肩,我刚才还以为她是你呢你总是喜欢捣鼓自己的脸和头发,我以为这次你去染发了。
  我才不会让人在我头上动来动去揍敌客夫人像生气的猫一样,用从喉咙里呼噜出威胁的喉音那般,回应母亲的这句话。
  她的表情和肢体动作都毫不掩饰自己对染头发这个行为的厌恶和抵触。
  而且我的头发总是最柔顺发亮的那个
  突然就变成自夸了。
  看来伊尔迷他们偶尔的突然自恋是遗传了母亲。
  面对揍敌客夫人跳脚的抗议,母亲不以为意。
  哦,那可说不准,我最近发现你性格挺善变的。母亲说。
  说起来,她又转向了我,我想和你认识一下,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电话短号是多少?
  揍敌客夫人像即将要被抢走重要的关注一般,一下子炸开了毛,高高竖起防御姿态,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警惕地看着我和格米拉。
  我本来就觉得没有跟母亲认识的必要,这一下在夫人近乎威慑的目光中,更是毫不犹豫地对母亲提出了拒绝:
  这种认识就不必了吧,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但是我的母亲一直是个很固执的女人,从我有记忆以来,她就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们长得这么像,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缘分,她坚持着继续道,至少交换个联系方式吧。对了,你不是我们镇子里的人吧?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你是从哪里来的?来我们这里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