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武侠仙侠 > 死敌冷脸洗衣做饭 gb > 死敌冷脸洗衣做饭 gb 第70节
  气氛又逐渐活跃了起来,大家现在也只打了打小怪,虽然这个秘境里面的鬼怪确实是多且难缠,而且环境变换多端,但是都还能对付过去。
  修仙者不需要每日睡觉,十几人修整了一小段时间便又开始动身,去找那个大鬼怪。
  又走了几个时辰,一路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鬼怪,江凝清的霜刃剑都染红了,她拿擦剑布仔细擦了一遍,而后又用了清洁术把布给清洁干净,无奈道:“我觉得这次讨伐叫百鬼之战吧,光是我这把霜刃,就杀过上百只鬼怪了,这秘境怎么这么凶啊,我还没有见过一个地方这么多鬼怪。”
  鬼怪是怨念执念所生的,就算是在大凶大恶之地也就会有七八个聚集的而已,不可能会像这个秘境里面这么多。
  这些鬼怪如同蟑螂一样,砍完一波又一波,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让人头疼。
  又过了几个时辰,聚集的便不再是小鬼怪了,而是凶煞级别的鬼怪。
  若是平常江凝清一人也可以单挑这种级别的鬼怪,但是现在在别人的主场,而且险象环生,不知道何时便突然变幻环境触发暗器,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还好他们几个人多,而且有师父这样的老前辈坐镇,江凝清负责搭把手,也就这样过去了。
  到现在,士气还算是高昂。
  十几人继续往深处探过去,忽然江凝清感觉眼前一花,她下意识地想要抓紧禾姝师姐的手,却抓了个空。
  等她恢复视力的时候,身边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周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若不是修仙者耳清目明,恐怕便连周围一点异动都察觉不出来了。
  漆黑的环境下,似乎有什么声音,黏黏糊糊的水声,像是在舔食着什么东西。
  江凝清抿紧唇,右手摩挲了一下霜刃的剑柄,见霜刃还在便先放下了心。
  一声惨叫在耳边炸开,江凝清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但是难以辨明。
  她所熟悉的那些人还没有在她身边发出过这样凄惨的叫声。
  而后她听到了忽远忽近的陌生脚步声,不,没有脚步声那么清脆,像是还有什么东西在地上蠕动一样。
  黑暗中的未知永远都是最恐惧的,而且还是在一个人的情况下。
  江凝清不担心未知的鬼怪,她有些担心师姐师兄还有师父的安危。
  又一声凄惨的叫声在远处响起。
  江凝清终于忍受不住,她念动法决,打算施展一个最高阶的照明术。
  就在她法决念到一半的时候,周遭大亮。
  她看到光亮中心站着钱莱师姐,她柳眉微蹙眉头紧锁,瘦弱的身躯显得摇摇欲坠。
  周边是一堆黏黏糊糊的蠕动的血,正在顺着她的鞋面往上缓慢爬动。
  江凝清赶紧跑过去把那些看起来像血迹的鬼怪清除,剩下的修仙者也都往钱莱身边聚集。
  队伍里面已经少了五个人了,甚至有三个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
  所有人面色凝重,终于意识到了那句九死一生是什么意思。
  -----------------------
  作者有话说:[求你了]
  第71章 泥销骨(3) 她连死都是一种奢望吗……
  这是曲堪尘第一个成熟期, 所以来得格外猛烈让人难以招架,他额头上冷汗淋淋,整个人如同刚从水中捞起来一般。
  他心脏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如同针扎一般地疼痛, 越演愈烈, 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试图用手臂上的疼痛去缓解心脏位置的疼痛。
  不知道痛了多久, 曲堪尘几乎晕了好几次, 又生生被痛醒,加上身体虚弱格外空虚, 他感觉自己真如在炼狱一般。
  他想, 别的狐狸精第一次成熟期也是这样痛吗?那他们该怎么熬过去的呢?
  他是想着江凝清和师姐师兄她们会回来,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她们了所以才能硬撑下来, 其他无牵无挂的狐狸精可能会被痛死过去吧。
  好难受, 浑身都难受, 心脏丹田那几处最难受。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很轻地嗵嗵嗵三下,而后便没有了声响。
  曲堪尘脑子这才清明过来一瞬, 连忙把自己无意中露出来的耳朵收起来, 强撑着道:“是小默吗,怎么了?”
  他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多么的沙哑和虚弱。
  钱默,钱莱师姐收的徒儿, 只是她常常不在平明宗住, 和曲堪尘不算是很熟悉。
  但曲堪尘在钱莱师姐收徒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 这样他便不是山中最小的了。
  “小师叔, ”钱默仍然站在门外,屋子设置了结界,她没办法进来, 少女清亮沉稳的声音传来,“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需要,我没什么事。”他连忙道。
  “小师叔,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感受到了吗?”钱默道,“好像是师傅她们好像遭遇什么不测了。”
  曲堪尘脑子“轰”地一声炸出一片空白,是江凝清她们……
  钱默拜师的时候钱莱给她加了一道血契,若是她们两人有一方遭遇不测便能感应到。
  所以……他刚刚的不安,也是因为江凝清她们吗?
  只是一想他便承受不住,他本就在成熟期,一时间气血上涌,他扶着自己的胸口,弯下腰狼狈地吐出血来。
  他生理性的泪水沾满了睫毛,将视线全数糊住,眼前发黑一片,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几乎要把自己的血掏空吐尽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恢复了一点神志,他想到门外还站着钱默,她算是小辈,才不到百岁,于是尽量哑着声音安抚道:“没事的……你相信你师傅她们,而且还有你师祖呢,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服了,人更愿意相信自己能够接受的东西,更利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他开始想,或许只是受了点伤而已,那么多人,总能够平安归来的。
  门外的钱默手指扣紧,她心慌得厉害,但是什么都做不到。
  她最终也只是转身离开,而后回到住所,一夜未眠。
  ……
  只是江凝清已知的就已经死了八个人了,他们一共也才十六人,死了一半。
  而最让人感到恐慌绝望的是,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做出反抗,而活下来的人也不是因为有足够的实力能够自保,而是因为运气好。
  只是那团黑雾,那个鬼怪还没有对他们进行进攻而已,它像一只恶趣味的猫一样,看着猎物惊慌失措痛苦绝望,直到玩累了才愿意将猎物杀死。
  江凝清紧紧握住霜刃剑,靠在钱莱师姐旁边,她目光已经染上了凶气,全神贯注身旁一丝一毫的波动。
  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身旁的那个唯一一个来自于玄同山的修士,半日前还掐着腰说他们宗门真不地道的何曦晗,忽然痛苦倒地。
  伴随着滋滋作响的声音,她的手指逐渐如同烂肉一般化开,眼眶凸起变形,“噗”地一声眼球从眼眶中爆了出来,滚到了江凝清脚下。
  江凝清第一次拿剑的手在颤抖,她咬牙,闭上了眼睛,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一挥……砍下了何曦晗的头颅。
  江凝清见过被它杀死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先是四肢末节开始腐烂侵蚀,每一点腐烂都剧痛无比,但偏偏人挣扎不了,就算是旁人帮忙砍下了腐烂的地方,也会随机在别的地方慢慢腐烂。
  被侵蚀的地方软烂无骨,血肉多的地方还会咕噜冒泡。刚开始还是血一样的颜色,只后会发黑,而后缓慢消失在泥土里面。
  眼睛和牙齿头发刚开始会脱落,但是也会缓缓消失。
  最后整个人如同被舔舐干净一般,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逍遥师兄就是这样死的。
  一旦开始腐烂,什么办法也救不回来,任何治愈术,符咒,药品都没有效果,要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被煎熬被凌虐着死去,要么就杀了他。
  就算是砍下头颅,这样直接结果了他,他的尸体仍然会进行接下来的步骤。
  江凝清不知道被砍下头颅后人是否还算是活着的,是否还能感受到痛苦。
  但是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她脚下的晗晗的头颅头发已经开始脱落了,那个鬼怪如同一个挑食的恶童,最后才会吃头发,但是头颅会很快吃完舔舐干净。
  江凝清的霜刃剑还在滴着血,她转腕,默念凝心咒不让自己走火入魔,而后手臂肌肉暴起,提剑往那鬼怪身上攻击。
  仍然无济于事。
  周边仍然还是黑暗,只有钱莱师姐施展的照明术这一片有光,仅剩的几个人聚集在光下,几乎不停地对那个鬼怪施展着攻击。
  但是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江凝清从未这样感受到绝望过,她们注定赢不了,注定会死在这里。
  几乎如同螳臂挡车蚍蜉撼树。
  江凝清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想着死之前从这个鬼怪身上扯下一块肉来,让它虚弱一阵。
  他们死在这里,等这鬼怪出去时那修真界便真的算是没有人顶着了,到那时便是真的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若是能够削弱它,甚至封印它,那外面还有喘息的余地。
  江凝清几乎咬碎了牙,不计后果地进攻,无论是出于修仙者的责任感还是出于单纯的愤怒,她都必须竭力对待。
  她感受到自己灵力在快速地燃烧,呼吸逐渐变得灼热起来,就在此时,禾姝画的阵法终于完成。
  阵法之术平明宗最是精通,平明宗大师姐禾姝算得上是当世第二,而当世第一是她们的师傅,东拂晓。
  只是师傅已经当着江凝清的面化作一摊烂泥,只有禾姝能画出镇压的阵法了。
  她画完后便浑身脱力,倒在了地上。
  江凝清连忙卸下力气去看师姐如何,便见禾姝对她轻轻笑了笑,开口道:“小莱,可以了,不必硬撑了。”
  钱莱放下了照明术,周遭忽然变得黑暗起来,不见天光。
  江凝清无措地抓住禾姝的胳膊,却被她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道:“等出去后,记得不要与人长时间相处亲密,尤其是修仙之人,它在你身体里面可能会找其他宿主,而其他人受不住……抱歉,这是你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了,不管怎样,江江,照顾好自己。若是实在支持不住,首先照顾好自己,你是最重要的……你…”
  江凝清茫然地,逃避性地不想要去细想禾姝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江凝清在手心感受到了一片黏黏糊糊的东西,然后那片东西逐渐消失。
  江凝清才麻木站起来,麻木地挥剑,砍下了禾姝的头颅。
  只是这次有些不大一样,在她砍下头颅的瞬间,周围冒出了一片血光,而后……阵法激活。
  她感受到一股股强韧的灵力如海水般灌进了自己的丹田。
  江凝清没去管这些,她走向刚刚钱莱师姐站着的地方,伸手去摸她,她摸了很久,终于摸到了一片粘湿的东西,而后再次提剑,将头颅砍下。
  她没有力气去使用一个和钱莱师姐相同品阶的照明术了,只能用剑支撑着自己,浑身酸痛,轻声问道:“还有人吗?”
  没有人回复。
  她歇斯底里地大声喊到:“还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