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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盐渍槐枝 > 盐渍槐枝 第54节
  谁家兄妹会如此这般,白日里在窗户前亲到失了理智。
  姜槐在长凳上坐着发呆,脑内一片空白。
  直到沈砚周敲了门,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这才堪堪起身。
  换了一大早管家送来的新衣服。
  长及小腿的素色连衣长裙,白色内衣,尺码恰如其分,一看便是沈砚周安排的手笔。
  她以前晾晒内衣从来都不会背着他,他那样狐狸似的人想要知道,易如反掌。
  只怕是很早以前,他便对她揣了不一样的情绪。
  真是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她想。
  可事已至此,只能坦然对待。
  姜槐推开门,就看到长厅里站着的男人。
  洗过了澡,换了衣服。
  白衣黑裤,额前的碎发盖住眉毛,眼眸看向她时,有几分紧张。
  但他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少会紧张的,所以那份神情里,就又多了一抹无措。
  像是等待宣判的人。
  十八岁的沈崇,也没有这样的姿态。
  姜槐抬着头看他。
  她很少会有这样的机会,如此光明正大的,目光直白又坦然的看他。
  以前的时候会害羞,后来少女心思怕被发现,余光都不敢给,再重逢,隔着时光和嫌隙,便越发的不敢直视。
  现如今,她的眼眸落在他的脸上、眼睛上、鼻子上、眉毛上,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因为亲吻而微微有些肿胀,反而挂了粉色的红。
  双唇闭起的弧度,完美的像口红海报上的建模造型。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只是看着,都会让人止不住的荡漾心神。
  十八岁的时候是,二十七岁时,依旧如此。
  能这样直白的看他真好,姜槐想。
  这是被他喜欢的人应该享有的权利。
  亦或者说,是女朋友的权利。
  这个词在姜槐的脑海中蹦跳出来,吓了她一跳。
  陌生到会诱发身体荷尔蒙的奇妙词汇。
  男朋友、女朋友。
  她总是习惯叫他哥哥,再生气些,叫他沈砚周。
  可现在,她竟然想到了这样亲密的词汇。
  所以他们算不算是恋人那?
  她拿不准。
  他好像一直在表白,却也一直没有严肃而认真的向她讨要过一个关系。
  接过吻的兄妹?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长久正经的关系。
  她脑海里想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慢慢跑了神。
  某个在等待她答案的人从紧张,到焦虑,发现她眼神在自己脸上失了焦后,明白了点什么。
  当即先前走了一步,敲了下姜槐的脑壳。
  在她探寻上来的目光中,玩笑似的,却又认真的问道:“可以给我个名分了吗?”
  姜槐蓦得脸就红了起来,梗着脖子,故作不懂,“什么名分?”
  “让你可以随时随地亲我的名分。”
  沈砚周胳膊向前,拦住小丫头的腰际,轻轻一带,就拉进了怀里。
  唇落在她的额上,轻轻的一个吻。
  姜槐的脸,越发的红的像颗柿子。
  嘴硬着,“谁想亲你了,我一点都不想亲。”
  “好,”沈砚周的笑容渐满,害羞却不拒绝,答案自然呼之欲出,他诱着她,“是我想亲你。”
  他忍不住的吻住她的唇,又离开。
  克制着自己,不要让事态再度像刚刚一样疯狂。
  “所以,”他的鼻尖点住她的鼻尖,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温柔辗转又勾人的说道:“可不可以让我永远照顾你,以爱人的身份。”
  淡淡的皂荚味道,合着若有似无得木质麝香和鸢尾根的气息。
  那种少见的干净到极致的味道充盈在她的鼻腔内。
  十八岁的姜槐曾经在梦里面无数次的想要去拥抱这份味道。
  过去的六年,她从不理解的难过到怀念,再到遗憾的释然,心里装得全都是爱他这件事情的不甘心。
  她把手臂伸出,环抱住了他的脖子,双唇抬起,落到了他的唇上。
  管它什么伦理道德,管它什么父母关系,亲缘障碍。
  现在,她只想亲吻他。
  像他说的,给她一个随时随地可以亲他的名分。
  如果有一天,他们走不下去,众叛亲离,她也认。
  十八岁那年她都可以如此勇敢,二十四岁的她又为什么不可以。
  ==
  那天的最后,是赵在怡的一通电话解救了姜槐。
  连环夺命call的赵编剧,嗷嗷的嚷着,“姜槐,你去睡男人了吗?!不是说一会儿就下来。”
  彼时,已经被沈砚周剥得衣服尽褪,娇喘不断的姜槐猛地一激,迅速穿好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太快了,也太怪了。
  姜槐想。
  沈砚周怎么那么像未经世事的处男,狂热粘人。
  只要最简单的一个回应的动作,就能彻底激起他的欲/望。
  这样的人,到底是如何顶着一张性冷淡的脸庞装腔作势的!
  到达楼下时,一张脸潮红。
  赵在怡靠在门边啧啧的阴阳怪气,“你跟你哥睡了?”
  “我没!”姜槐心虚的辩白。
  “切,”赵在怡不信似的,挥了挥手,“那么优质的男人,睡一睡咱们不吃亏。”
  “欲望是人之根本,要趁着年轻,睡一些干净的、好看的,当然,最重要的是活好的男人。”
  这话越说越没谱,姜槐连忙打住。
  只不过这场行急匆匆的海边之旅,来得快,去得也快。
  赵在怡要回京交新剧本,姜槐也没什么再看海的心情。
  沙滩上人多,吵吵嚷嚷的人流如织,远不及湾桐市人少静谧的海岸。
  是以简单吃过了午饭,便向回走去。
  姜淑云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姜槐和刘辉旭见了面的事情,发来信息询问两个人的首次见面感觉如何。
  姜槐瞬时头大。
  总不能说,她和对方不来电,反而和沈砚周搅到了一起去,岂不是天炸惊雷。
  她了解姜淑云,惯能掀起风浪来。
  不见得比沈砚周的生母差。
  只敷衍着回了句:不合适。
  以至于回行的路上,姜淑云干脆把电话打了进来。
  车是阮安亲自开的,商务车型,赵在怡坐了副驾,沈砚周坐在二排,看着一旁是小心翼翼,拧着眉接电话的姜槐。
  一口一个“妈”,又不敢把话说的直白,只不断重复着“不合适。”
  对方不依不饶的,大抵是想问问,什么样的人才算合适。
  姜槐把电话挂断的时候,心情不算好,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干瘪的酸菜似的。
  赵在怡从前排探过头来,“怎么,阿姨问刘医生的事?”
  姜槐点了点头。
  “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嘛,你就说你喜欢老陈那样的,红毛小少爷,再催你你就和他结婚,吓唬吓唬你妈。”
  姜槐一惊,“不能。”
  “这有什么不能的,你要是真点头,陈悫实能乐的跳八尺高,他天天盘算着娶你回家呐。”赵在怡不知道其中深浅。虽总打趣姜槐和沈砚周的关系不清不楚,却也只当是开着玩笑,没做数。
  现如今认真的说:“就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哥来了,陈少爷铁定过来,他真是宝贝你宝贝的紧。”
  赵在怡越说,姜槐越头大。
  余光去瞥沈砚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