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开今天这个会之前, 慕容游告诉凌柏想喊他们大舅哥和小舅子, 被一记眼刀盯了回来, 只好正儿八经地道:“咳, 正所谓先成家后立业, 诸位大多年长于小十七, 不知可有婚配?”
也许是生活美满以后都喜欢牵线搭桥当媒人吧,慕容游在那里打听得不亦乐乎。
他殷勤地挨个问过去,心里连什么时候安排暗卫们跟今年放归的宫女们相亲,看对眼成亲以后给他们安排什么工作都想好了。
丝毫没注意到身侧凌柏愈发黑沉的眼神。
*
晚上
慕容游洗完澡,抬手嗅着自己身上古怪的香气爬上床,今儿个李忠喜说什么香料,他还只当是西域进贡的玩意儿要收进小私库,谁成想是沐浴的时候用的。
自己一个大男人用这种东西,闻着就难受。
他在凌柏旁边坐下,想了想还是抱着枕头挪远些,怕熏着对方。
慕容游双手交叠在小腹上,躺得像一具规矩的尸体,晚上睡觉都抱不成了,他垮脸道:“这个李忠喜,话也不说清楚,明天朕要罚他三年,唉算了三天的俸禄吧,他也不是有心的。”
凌柏沉默不语,寂静的寝宫在此刻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慕容游支起身子,疑惑抬眼道:“你怎么不说话呀凌柏,没我在旁边暖被窝睡不着了吗?其实你如果能接受这股撒料味儿,我立刻滚回来当你的抱枕,但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块被腌入味的……”
话音未落,凌柏就垂着眼眸凑了过来,和他轻轻一碰。
他难得这么主动,慕容游赶紧抓住机会,心里呐喊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把小被一掀,衣带一扯,笑着将人按倒说:“连腌肉都亲啊小十七,你哥哥们知道这事吗?”
凌柏神色一下子冷了。
他注视着上方嬉笑着的帝王,一时琢磨不透对方究竟想怎么样。
也许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暗卫好玩,新鲜,所以哄到手以后放在心尖上宠一阵子,这会马上要腻了,转念想到宫里还有那么多相同的人,不顾他们是他至亲的兄弟,不顾自己还站在龙椅旁。
是啊,他是皇帝,昨晚可以柔声轻语对自己说话,明天也能宠幸别人,和他们辗转床榻。
可这段日子慕容游又着实对他很好,好到恨不得让自己骑到他头上去,好到把自己捧上天,夸得万般好,甜过蜜薯的情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倒。
好到……他都快不由自主地把心交出去了。
慕容游舔开凌柏的唇瓣,闭眼专心地深吻着身下的人,随着最后一件亵衣的掉落,他的舌头热切地抵住凌柏的舌根勾缠吮吸,轻微分开时发出一些令人耳热的气流声。
凌柏睁着眼,看到慕容游露出欢愉到了极点,甚至有些情迷荡漾的神色。
握住窄腰的手也开始游走起来,用身上的异域香气往他身上不断沾染。
良久,双唇分开,慕容游嘴角一层暧昧的水光,照例骚了一句:“小十七,你好嫩。”
他按捺不住地用脸蹭了蹭凌柏的小腿肚,常年包裹在黑衣中的身材不仅挺拔有致,而且由于职业的特性,很少暴露在阳光之下,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白嫩像刚刚成形的豆腐,无论是视觉还是手感,全都诱人得要命。
下一秒,慕容游精准握住横拍过来捂嘴的手掌,和凌柏十指紧扣在一起,带着他的手在锦被上移到脖侧,牢牢控制住,额头上的青筋疯狂跳动,他沙哑道:“好凶啊宝宝,怎么这么凶?
凌柏对上眼前炙热直白的目光,听着慕容游愈发明显的喘息声,神思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知道自己在乱想什么,也许是自己会错了意,白白的误会一场,但即使有万中之一的可能,他……
凌柏抿唇,倔强地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
那他就远走高飞,去浪迹天涯。
反正……反正他一开始也没有期望过和一个帝王终老白头。
皇宫于他而言,原本就是一座吃人的牢笼。
“怎么还分心呢?”
慕容游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惊得整个人都快麻了,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用现代看小碟片学来的技巧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把脑袋埋进凌柏颈窝狠嘬几下。
他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浑身的血液在此刻沸腾着,脑中所有的疑问通通飞走,仅剩本能的行为。
慕容游低头封上凌柏的唇,白嫩豆腐就这样被他塞上了馅料。
温存的过程中,慕容游逐渐恢复神智,宽厚手掌在凌柏身上摸了又摸,突然惶恐不定叫道:“你,你怎么还没?”
不是吧,发生了什么。
别这样,不可能啊。
老天,完了呀。
慕容游感觉天都塌了,他今年才二十七岁,跟凌柏在一起才六个月零九天,难道他不行了?!难道男人真的过了25就是65?!!
“陛下今日早些安寝吧。”凌柏拉过被角盖在身上,两个人没有亲吻,没有拥抱。
慕容游还保持着先前的动作,手上温热的触感离开,快速变凉。
“你今天太累了吗宝贝?”他弯下腰,把脑袋搁在凌柏肩头,垂眸询问的样子像一只犯了错的大型犬,无措地揽着对方道:“我抱你去水房好吗?直接睡明天醒过来会不舒服的。”
凌柏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蜷了蜷手指,别开眼道:“不用。”
“那我去拿热帕子给你擦擦。”慕容游泄气地说。
凌柏阖眼,纷杂的情绪在胸口乱窜,他回道:“陛下是九五至尊,不应该做这些。”
说着就撑着身体下地,孤身走远。
回来时,凌柏看见慕容游愣愣的呆坐着,眼神悲凉又凄怆,好似得知了一些沉重的事实。
凌柏想开解一二,但无奈自己心头也装着情绪,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
谁知过了会,慕容游吸吸鼻子,苦着一张脸把他摇起来:“凌柏,你别睡,凌柏,凌柏~你理理我呀~我思来想去,这肯定不是我的问题,你看啊我是魂穿的,这个昏君慕容游,他自己整日饮酒作乐,结果糟蹋了我的肾功能,全是他的错。凌柏,宝宝,你说我们俩以后还能和谐吗?我还这么年轻,不想搞柏拉图啊,要不我去找点江湖术士怎么样?就算不吃仙丹妙药也还是得学点手艺,不能让你守活寡吧,你看你又不允许我给你*,我们以后只能……”
凌柏自晌午起便开始心神不宁,刚又被折腾了一通,叽里咕噜的碎碎念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敷衍道:“陛下早些歇息吧。”
慕容游见他不想听自己废话,看上去似乎是失望透顶,这下子更是万念俱灰,嘎巴一下死了(bushi)。
*
过了几天
慕容游对着奏折抓耳挠腮,那天醒过来以后,凌柏主动接了缉影卫。
后来偷偷躲着人测了,他的长度硬度还有时长都和之前没什么两样,都正常得很。
所以他基本可以确定凌柏是因为成天无事可做,心情郁闷,所以那夜才如此冷硬。
心中的郁结消除,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凌柏去忙缉影卫以后,再也不回家陪自己吃饭了?
想他慕容游,勤勤恳恳,励精图治,百姓和大臣用一切溢美之词形容他。
结果,这么完美的一个人,连对象都留不住。
呜呜呜。
慕容游掩面emo,想了想把李忠喜唤过来说:“让凌指挥使回宫述职,等人来了就说朕今日身子不适,已经照太医的话在寝宫躺着了。”
李忠喜躬身应是,即刻遣人去办。
少顷,凌柏身着玄衣金带,走入殿内,伸手拉开床边的白色帷幔,看着毫无病气的怨夫低声道:“身子不适?”
慕容游抱着胳膊,幽幽抬眸:“可不吗,相思病。”
凌柏听得心口一酸,这些天在缉影卫冰冷的值房度过的每一个夜里,他不知辗转反侧了多少次。
犹豫纠结从来不是他的作为,只是一想到要开口诘问,涩然的情绪就迅速聚拢起来,堵在他的喉咙。
真的相思吗?
回忆起那日在勤政殿中,慕容游望着下首十余人,下身措不及防升起的反应,再听得这句相思,真是让凌柏感到好笑。
他的眼睫颤抖了一下,既失望又难过地转过身,抬脚欲走。
慕容游却不依,抓着他的衣角死活不放手,用乞求的语气说道:“我都打听过了,你下午没什么要紧事,好几天没见了,陪我午睡一会吧?你知道的,我在那个世界就是孤儿,现在当皇帝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以后也不会有孩子的。”
说着就将新做的超低领口睡袍再往下拉了半寸,胸肌半露不露,黯淡的光线在骨骼隆起的位置打上层次分明的光影,“忙工作也要着家啊凌柏。”
凌柏闭了闭眼,竭力克制复杂的心情。
他脱了外袍,翻身上床。
下一秒,动作干净利落地抓起被子挡住欺身覆过来的慕容游,冷冷道:“陛下做这种衣裳,被尚衣局知道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