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着揉她头发:“嗯。”
顾鸢:“去哪里拍?三月中旬真的不晚吗?”
“只是找好了团队,拍完十天内就能修出来。”他望着她说,“去哪儿你决定,国外的话趁早告诉我,要提前给大家办护照和签证。”
“还是不出国了。”顾鸢被他的细心感动到,搂着他,仰头亲亲他下巴,“国内挑个海边就好。”
“真不出国?”他接住她的唇,吻了吻,“不去我们认识的地方看看?”
顾鸢搂着他脖子亲了会儿,鼻尖蹭着鼻尖,紧贴着唇瓣喃喃开口:“那不如去剑桥和伦敦,我也想给你看看我的十年。”
“好。”他俯身再吻住她。
难舍难分,直到南惜从二楼露台喊他们放烟花,才终于分开。
两个男人在前面摆烟花,老婆们靠在躺椅上等看。
祁景之以前常喝的威士忌,南惜拿了一瓶,还剩几口,说话已经有点大舌头。
她今天太高兴了,有点忘形。
“以前
我哥经常坐这儿喝酒,抽烟,一喝就是整夜。“南惜轻轻打了个酒嗝,目光涣散地望着前面两人,“我知道他心里有事,可他从来不说,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
“我就很好奇,什么秘密能让他这么难过,又这么坚持,一年又一年。爸妈安排相亲,他从来不去,追他的女孩儿无论多漂亮多优秀,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一开始我也怀疑他不正常,我妈甚至觉得他带个男的回来也行,只要他这辈子肯有个伴儿……可后来,他说他永远不会结婚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可能有一个特别特别喜欢,永远也忘不了的人。”
年轻的女孩眼里泪光闪烁:“那天晚上在楼上看到他喝酒,我感觉他特别特别孤单,就下来找他。”
“他就在这儿,就坐在你这把椅子上,给我安排他的后事。”
“他好像从来没打算认真活下去。”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为了南家,为了身上的责任,他早就离开我们了。”
池靳予发现她哭,满脸忧色地跑回来,俯身用衣袖给她擦眼睛:“怎么了乖乖?”
“老公这个酒好难喝。”南惜撒开酒瓶,可怜巴巴地伸手求抱抱,“我不喝了……”
“好,不喝了。”池靳予把她抱起来,亲了亲,“我们放烟花去。”
“嗯。”南惜旁若无人地挂在他腰上。
顾鸢红着眼起身,走向那个刚点燃引信,长腿阔步跑回来的男人。
在略微诧异的眼光中投入他怀里。
炙热光芒轰响着升上夜空,绽放出千朵万朵,顾鸢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心疼和爱意热烈地化在这个吻中。
零点钟响,她依旧含着的唇,舍不得移开,呼吸交融,眼睫相触,近在咫尺地望着他:“老公,新年快乐。”
“以后每年都要快乐。”
“好。”他几乎痴迷地溺在她眼中,“只要你在。”
“我一直会在,永远都会在。”
“是吗?”烟花璀璨中听着她毫无保留的承诺,他好像置身梦里,不敢确信。
“我保证。”顾鸢握紧他手,突然无比后悔领证那天没宣过誓。
当时他一定很失落吧,他一定很想听那些话,她却始终冷漠,仿佛完成一项事不关己的任务。
可那天她还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想着她,爱着她,生无可恋地等着她。所有绝望的思念,都不曾对她说一个字,那些用酒精麻痹的日子,他该有多痛。
她忍着汹涌的泪意,捧低他脸,踮脚仰头,无比珍惜的吻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虔诚说出早该宣之于口的誓词:
“祁景之,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顺境还是逆境,我都愿意和你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你,护你,琴瑟和鸣,白头到老。”
这一刻,烟花盛大而璀璨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将整个黑夜照亮成白昼。
像永不坠落的星辰。
第53章 第53章这儿也亲亲。
祁玥结婚三十多年,过节跟不跟南俊良回港岛拜访长辈,全凭她意愿。夫妻俩相处得轻松自在,没有大家庭矛盾,感情自然也好。
对女婿儿媳她也奉行这一原则,小两口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算来了,她也不唠叨,招人烦。
所以顾鸢在南家从不用早起,随她睡到何时,醒来总能有饭吃。
头天守完岁,又和南惜他们放烟花放到一两点,头昏脑胀快中午才起。
早上煲的汤一直热着,顾鸢正好饿了,盛一碗垫垫肚子,南俊良和池靳予共同准备午餐。
南惜看样子也还没起。
要论贤惠,池靳予依旧甩祁景之几十条街。
祁景之比她醒得还晚,还在楼上捯饬他那点儿头发。想让顾鸢给他修剪发型,她说她只敢试试剃光头,就被赶下楼吃饭了。
男人的爱美之心简直令人发指。
顾鸢坐在壁炉前看风景,薛嬗的电话突然进来。
刚想抱怨这丫头总算想起来她,对面劈头盖脸:“宝贝你看热搜了吗?”
“什么热搜?”顾鸢不是特别八卦的人,忙起来,连微博和朋友圈都很少看。
“你跟你老公的热搜!”
顾鸢眼一颤:?
薛嬗挂电话后给她发来张截图,顾鸢看得不明所以,亲自上微博解密。
原来是她和祁景之去月老庙算姻缘卦,还把卦签裱起来的事儿传到了网上。
大年初一,春晚热度稍降,这条就火速升起来。顾鸢点进去,往下刷,发现其实昨晚就有不少讨论,只不过那会儿大部分人都在春晚抢红包。
今天一早,月老庙求签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随着话题热度飙升,人越来越多,以至刚刚出动附近的交警和武警,对寺庙进行交通管制。
顾鸢好像在某个视频里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裴樾。
别人都是成双成对,他独自一人捧着供奉的花束。
视频不高清,还没确定是不是裴樾本人,厨房那边叫吃午饭。
热搜的事南惜显然也知道了,刚坐下啃第一根排骨,就开始打趣:“哥,大过年的和官方抢热度,小心你麻烦要到。”
男人漫不经心地给顾鸢剥虾壳:“爱老婆是传统美德,我行得正坐得端,给广大男性树立榜样,怕什么?来年结婚率上来还得感谢我。”
“说的是。”南俊良难得站在儿子这头,沉稳附和,“现在的小孩儿动不动就不结婚,是该想想办法,你们也算半个公众人物,该带个好头,履行社会责任。”
“国家大事您就不要操心了啊爹地。”南惜给小老头倒了杯酒,“操心太多不禁老,回头和妈咪出去像老夫少妻。”
南俊良假装严肃地竖起眉:“胡说八道,什么老夫少妻!”
南惜嘿嘿笑着又给老公倒酒,直接略过了祁景之。
她哥敲着桌看过来:“这儿还有个人呢。”
南惜下巴一抬:“你问问嫂子让不让你喝。”
“……”祁景之闷头喝大麦茶,一桌人都暗自憋笑。
南俊良情绪管理第一名,正色问女儿:“行李收拾好没有?”
南惜靠着池靳予说:“他弄的,我没管。”
祁景之疑惑地看向两人:“大过年跑去哪儿?”
“俄罗斯。”池靳予回答他,“去年拍婚纱惜惜想去贝加尔湖,季节不好,就没去。最近正适合看蓝冰,带她去玩一趟。”
顿了顿又问:“你们要不要一块儿?”
祁景之回头用目光询问,顾鸢忙摇头:“太冷了。”
东北看冰雕她都不想去,更别说俄罗斯。
顾鸢不想去,祁景之自然就没兴趣,随口问妹妹妹夫:“什么时候出发?”
“本来定的明天上午,改到晚上了。”南惜挤眉弄眼笑了笑,“明天先去趟月老庙,求个签裱起来。”
这裱姻缘签的热度必须得蹭。
顾鸢面薄,不禁有点脸热,身边的男人却不要脸:“白头到老记得感谢我啊。”
池靳予用酒杯碰了碰他的茶,意味深长:“感谢你,大舅哥。”
“老公我们也去吧。”祁玥满脸期待地望向南俊良,想凑凑年轻人的热闹。
“当然要去。”南俊良握住她手,“我已经让人订做纯金的裱框,看你要什么颜色的宝石镶嵌。”
顾鸢和池靳予暗自惊呆,姜还是老的辣,连秀恩爱都不遑多让。
见怪不怪的兄妹俩淡定吃菜,把开屏的老孔雀当空气。
*
因为裱姻缘签这事儿,一己之力把月老庙办成网红景点的热搜,顾鸢微信收到不少朋友同事的调侃,她索性不再看微信。
下午几个兄弟攒局,祁
景之本来推了,打算就和她腻歪着,顾鸢却说她想去玩。
还是在龙鸣阁,还是那几个人,顾鸢早有耳闻。但她是第一次正式参加,祁景之挨个给她介绍了遍。
“裴樾你认识,不用说。这位是陆西辞,京南陆家的,这是她夫人薛娆,薛嬗的堂妹。”
顾鸢对薛嬗家里不熟,这位堂妹也只是听说,和陆西辞自由恋爱,年纪很小就结了婚,夫妻感情十分稳定,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
这两人经常被当做各家少爷千金抵制联姻的正面教材。
祁景之握着她手,指向另一人:“这是阮承,打个招呼就行,不重要。”
被介绍的人笑着跳脚:“卧槽我怎么就不重要了?”
祁景之言之凿凿:“你又不是我老婆闺蜜的妹夫。”
“兄弟,淡定。”裴樾勾着阮承肩膀拍了拍,“咱们不重要是好事儿,你要真被他老婆记着,小心哪天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顾鸢太了解某人吃起飞醋毫不讲道理,忍不住在心底认同裴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