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当然是干你。”
男人话音刚落,来自s级alpha的强大信息素铺天盖地席卷过整个房间,闻玉被锁在狭小的空间里,哭不出,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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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场意外,原是alpha的腺体被注入xt转化药剂,那长达数月昏天黑地的痛苦与折磨之下,闻玉身边都是顾承厌陪着,有且只有顾承厌一个人。
无数个从噩梦与疼痛中惊醒的深夜,闻玉一睁眼,那个曾经令他深恶痛绝的男人总是守在他身边,给他点起一盏灯,再亲手喂他喝下熬好的药。
渐渐的,闻玉惊恐地发现
——他好像再也离不开顾承厌了。
1v1,双洁,he
前期a后期转o的受vs对老婆爱大于强制的攻
一篇大概10w字左右的小短文,前期强制,后期甜宠
药不是攻给打的,攻很爱很爱受,舍不得哈
第91章 现实世界
【异端研究管理总局】
“血压掉了!80/50!”
“通知张医生马上过来!推升压药!”
“球囊辅助通气, 心率还在降——”
“动作快点!设备能用最好的就用!上头交代过,这个人很重要!千万不能有半点闪失——”
不知是第几次术后的突发状况,等一切鸡飞狗跳都告一段落, 月亮隐入云中,偌大的单人病房内, 只剩下廿九独自一人还坐在病床边, 垂着眸,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距离从系统出来已经快一个周时间, 然而祁念的身体状况却始终没有太大的好转迹象, 整个人也始终昏迷着,一次也没醒过。
“0717游戏世界”一直被定性为目前唯一检测到的影响范围广、难破解极高的一个s级污染异端, 许多异端研究员绞尽脑汁也没能探究出其中的内容, 然而直到七天前, 这个异端突然从内部被攻破。
数以千计的人从内部被放出,异端本体凭空消失……
等安顿好了每一个自异世界出来的人, 尚且活着的人都陆陆续续出院回了家, 到现在,偌大的医院顶层就只剩零星几人还留在这儿。
“祁念, 你这是要逼疯我才好啊?”
床头的电子仪器“滴答、滴”发出规律的响动。
室内只开了一盏不算亮的灯,灰扑扑的光线落在青年毫无血色的脸颊, 光影勾勒出完美的五官, 床上的人就这么静静睡着,眼睫下投落一小片阴影, 看起来平静又柔和。
仿佛永远都不会醒来。
被突然出现的想法吓了一跳, 廿九立马将视线投向床头的心率监测,确认上面的线条还在平稳波动,才终于又松懈下来。
谁能想到, 他这样的人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像这样,成日成日守在另一个人身边?
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似是自嘲般笑了笑,廿九站起身,走到窗边去拉那混乱中被弄开的窗帘,窗外,一场冬雪正飘飘洒洒往天上散落,雪花堆积在路灯下,把暖黄色路灯也盖得雾蒙蒙的。
“祁念,下雪了。”
无人回应。
廿九自顾自又坐回床边,握住对方那正在输液的手,轻轻替人暖着。
“系统里记录你的生日在冬天,是真的吗?”
青年的手冰得吓人,才一会儿没替他暖着,这会儿温度就又全部散完了。
明明身上没有带出来任何一道伤口,可他就是一直醒不过来,身体各项机能时好时坏,甚至连保持体温对他而言都仿佛成了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窗外的雪还在窸窸窣窣下着,隔了一会儿,药输完了,廿九替人押了押被子,把灯又调暗了些:
“晚安,祁先生。再不醒,我就让人去把隔壁那个预言家的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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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
大清早的,苏愿刚进门,便听到宋成叶一声拉得很长的喷嚏。
像是半夜被人骂了喷嚏又不好意思在人睡觉时来打扰,于是趁人刚睡醒,那喷嚏便找上了门。
“早啊苏先生,又来送饭啊。”
门外孙恒抱着一大摞文件从苏愿身后经过,看样子是往隔壁病房走。
说起来,苏愿也是前两天才知道,那个一直守在他祁哥病房里不让任何人探望、据说是某个组织的老大、身家价值几十个亿在京都都有十几套房产的大佬,居然就是廿九本人!
而他消失两年,回来一个周不到,还就待在医院里,就已经把组织里的破事全部处理完并且重新掌上了权?
这合理吗?
“如果是他的话,就挺合理的吧?”宋成叶笑着回复:“听说这人在外的名声并不算好。”
“可是他居然还睡在隔壁!单人间不是只有一张床吗?”
“那有什么?情侣一起睡不是很正常吗?”
“啊???”
有所预料,但依旧震惊。
孙恒敲响房门时,廿九已经换好衣服,正拿温水毛巾替人擦着脸。听到敲门声,他头也没抬,淡淡应了句:
“进来,放门口。”
“好。”孙恒没敢多说什么,甚至没敢往玄关内多看一眼,放了文件,立马就准备走人。
廿九:“把张天岳叫进来。”
“啊,好的老板。”孙恒离开的脚步一顿,立马调转方向。
“前期的治疗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最终还是要看病人能不能醒来,只要能醒,后面就都好办了。他的底子是很差,但我们这几年在这方面的研究成果还算不错,能保证病人后续身体的恢复……”
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大堆,但没多少是有用的。
几个护士又来抽了几管血去做检查,廿九站在旁边,看着几人忙前忙后,脸色不算好。
“嗯。”廿九回答着,视线最后又定在了祁念身上。
祁念手臂上的皮肤也白得不像话,透明般,能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小臂处因这几天多次的抽血打针已经留了一大片淤青,看上去怪触目惊心的。
“张天岳什么时候能回来?”
“额张医生吗?今天一大早上面把他叫走的,应该要不了多久吧?”戴眼镜的医生看上去有些拘谨。
廿九没再回话,几个医护人员完成手上的事也没敢多做停留,低头匆匆离开。
四周又恢复寂静。
时钟在墙面“滴答、滴答”作响,廿九坐回床边,鼻梁上架着副半框眼镜,低头看起手上文件。
这人无论在系统内还是系统外,体质都一直强得离谱。明明他最后也接受了不少来自其他玩家的过载力量,在这之前还替人承过伤,但他还是作为第一批清醒的人在医院很快清醒过来。
彼时距离所有人离开系统回到现实世界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等看完文件,时间已经跨过中午,冬天午后的阳光难得从窗外洒落,廿九便把窗帘拉得更开,窗户也打开了一点,方便阳光直接落到祁念的身上。
一如前几天那样,陪着人晒会儿太阳。
第八天,人没醒。
第九天,人没醒。
第十天,人还是没醒。
……
等待仿佛绵延的常青河河水,一眼望不到尽头。
第十二天清晨,廿九一如既往打一盆温水,细细给人擦拭脸颊和身体,又拿药膏替人轻轻涂在手上化瘀。做完这一切,他端着水盆进入卫生间,出来时,却看到祁念已经睁开了眼。
“快快快赶紧赶紧把张医生叫过来!快点!”
“呼吸机!那个谁愣着干嘛赶紧拿过来啊!”
“没事没事小问题,你们别吵那么大声——”
祁念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只有一望无际的白色与白色,白茫茫一片,他身处期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下了雪,才导致这个跟系统实验室一样雪白的地方变得有点冷,不过很快,雪又停了,身上似乎又暖和起来。
真的好困……
意识一直在一片白色间沉沉浮浮,祁念知道自己应该在做梦,但无论他如何努力想清醒,到最后,意识都总会被一双无形的手,再一次拽回混沌中。
直到一声低语猝不及防闯进耳畔。
紧接着,便是数道各式各样的嘈杂“哐当”一声打碎玻璃,潮水般朝向他扑来。
好吵……
看不清……
眼前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朦胧。
似乎有很多道人影从视网膜上掠过,往白雾间投射出一条条长长的阴影。祁念尝试动了动眼珠,涣散的视线下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黑色的,还是看不清,下一秒,青年又一次无力合上眸。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强烈的绞痛疼醒的。
冷汗顺着脸颊脖颈几乎把后背病服浸湿了个彻底,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挤压搅动。祁念无意识皱紧眉,牙关死死咬着,水滴顺着他颤抖的睫毛抖落,也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