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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索性把他横抱起来,顺便颠了两下,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后,朝夕开始埋头狂奔。
  这一夜,富冈义勇在中途醒了数次,第一次先是觉得羞耻,被女孩子这样抱起来,第二次,是觉得难以忍受,觉得这样太失礼了。
  可惜,两次他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朝夕一拳打晕。当空中出现第一缕阳光时,朝夕终于停止了逃窜的脚步。
  身上黏糊糊的,大量的运动让她出了好多汗,体温也很高,感觉都烧出斑纹了。
  富冈义勇醒的也很快,这已经是他醒的第六次了,清醒的次数太多,后颈都被朝夕打红了。
  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富冈义勇沉默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控诉与不解。
  “为什么?”他开口询问。
  “我先把绳子解开之后再和你解释。”朝夕话音刚落,富冈义勇双手用力,将麻绳扯断,他撩起眼皮看她,“解释。”
  看起来是药效过了恢复力气了,这麻绳看起来唬人,实际上这么易断嘛?下次绑人的时候,还是用铁链子拴上比较保险一点。
  “我遇见了鬼王无惨,这个狗东西逼迫我给他工作,还不给钱。他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东西,竟然伪装成一个小孩子,我当时就上当了!”
  “我是以医者的身份见到他的,他要寻找一种药材,叫做青色彼岸花,找到之后,他就能不惧怕阳光。我身上有上弦的印记,会被抓到,所以才会带着你跑了一夜。我想寻求鬼杀队的帮助,找到珠世小姐和愈史郎,这样子我就有办法隐藏自己的行踪。”
  朝夕分两口气说完,期待地等待富冈义勇的回答。
  也不知道是今晚带给他的震惊太多还是怎么回事,他似乎没找到重点,“你不是想找我。”
  朝夕咽了下口水,“怎么说?富冈先生什么意思?”何出此言啊?每次和富冈义勇先生沟通交流,她都得用猜的。
  富冈义勇抿了下唇,“那个区域,是不死川的巡逻地点。”
  朝夕瞬间懂了,这家伙不满意了,觉得她在撒谎,她当机立断决定再撒一个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富冈先生!你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了?”
  “我可是拥有特殊的才能,我一早知道你会出现在那里,所以才会马不停蹄地寻找你啊!”
  “真的吗?”他面无表情询问,但是朝夕莫名感觉到他似乎心情变好了。
  朝夕:“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骗得就是你。
  这个回答让富冈义勇很满意,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抿起的唇似乎上翘了一些。
  朝夕抬头环视四周,“对了,你的鎹鸦呢?”
  鬼杀队的每位成员都配有一只鎹鸦,富冈义勇的那只她怎么没见到,晚上着急跑路没注意到,现在放松下来,发现鎹鸦不见了踪影。
  “已经去禀报主公大人了,主公大人猜测你可能遇见危险。所以,如果遇见你的话,鎹鸦会第一时间汇报。”
  这大概是富冈义勇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朝夕惊喜万分,“太好了,主公大人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吧!”
  富冈义勇:“嗯。”
  现如今,朝夕就像一个行走的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的那一种。所以,朝夕和富冈义勇并没有回到鬼杀队的总部,也没有去人群密集的地方。
  富冈义勇的鎹鸦飞回鬼杀队时,主公已经病的卧在床榻,无法动弹。
  天音侍奉在身侧,“已经找到朝夕的踪迹了,她还好好活着。”
  主公咳出了一大滩血后,天音急忙去拿帕子,却被主公制止了,病入膏肓,身如残烛的男人,眼中是不曾熄灭的火焰,“我有种预感,无惨,那个男人以及所有的恶鬼,会终结在我们这一代。”
  “朝夕那孩子,有着特殊的才能,尽管她不愿意卷入纷争之中,也不愿干涉他人的命运,但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她会帮助鬼杀队的,我相信着她,她一定会站在正义这边。”
  “在珠世小姐和愈史郎赶到朝夕身边之前,要好好保护她。一个柱是不够的,对付上弦,一位柱是不够的......”
  他再度咳起来,剧烈的咳嗽让本就脆弱的身体更加摇摇欲坠,“距离最近的...距离最近的柱是谁......”
  天音有些苦恼的叹息,“是不死川那孩子,但是,他会愿意保护朝夕吗?”
  主公笃定地回答:“他会的,他一定会的,我能看出来,不死川一直喜欢着朝夕那孩子啊。”
  “朝夕一定会负起责任的,她才不是轻易践踏他人情感的孩子。”
  河水清澈见底,能清晰地看到河底的石头。朝夕拿着树杈子,挽起裤子,赤脚在河水里面扎鱼。
  她扎了半天也没抓到,看着站在岸边神游太虚的富冈义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喂!富冈!你光在那里站着看什么呢,不能下来帮帮忙吗?”
  富冈义勇盯着她,半天憋出来五个字,“抱歉,我不会。”
  朝夕:“............”妈的,不会抓鱼就会吃!毕竟她现在有求于人,朝夕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继续拿着树杈扎鱼。
  这是项技术活,游鱼在水中滑腻腻的,移动速度很快,轻而易举就会在腿边溜走。
  她的裤子湿了大半,依旧没有抓上来一条鱼,她也不是没想过用呼吸法炸鱼,但那样的话,不仅全身的衣服没办法穿了,就连鱼也因承受不住剑技变得四分五裂,碎成一块一块的。
  裤子几乎全部都湿透了,紧紧贴在了身上,汗珠从额前滴落,落到河水里。朝夕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争取一击必杀。
  如同一片汪洋的蓝色瞳孔,映照出朝夕的身影。富冈义勇握紧腰侧的刀,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朝夕看起来很不开心。自从姐姐为了保护他被恶鬼杀死后,他就跟随师父学习剑技,师父居住的那座山,并没有河水,所以他没有掌握捕鱼这项技能。
  富冈义勇感觉到很羞愧,朝夕似乎很累,流了许多汗。当他注意到朝夕露出的大片肌肤时,耳尖变得通红,他下意识移开目光,选择了逃避。
  水声淅沥,脑袋里的画面挥之不去,他不想再有这些不必要的情绪。于是他拔出了日轮刀,“朝夕,我来。”
  “你来什么?你刚才还说你不会........”朝夕转过头去,眼看着富冈义勇使用了剑技,“不要啊........!!!”
  富冈义勇摆出起式,“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
  下一秒,无数蜿蜒曲折宛若游龙的水流腾空而起,大量游鱼被炸飞,血肉模糊,血水混合着河水从天而降,劈里啪啦摔她一身。
  发梢滴下鲜血,一条半截生鱼的尸体从她的头顶滑下去,她的嘴巴里似乎进去了一些带着血丝的碎肉。浑身都湿透了,夹杂着难以去除的鱼腥味。富冈义勇的情况比她好了不少,只是沾到了木屐。
  秋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正午的阳光都无法驱除。朝夕站在河水中央,原本澄清的河水被鱼血染红了一片。
  她身上粘着无数条鱼类的尸体,或许还有泥鳅的,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鱼腥味,“你真是该死了,富冈义勇!!”她一字一顿说道,表情阴沉,脸上时不时往下掉几块死鱼的碎肉。
  朝夕颤抖着身体,选择了一块尚且干净的河水清洗头发,一边在河水中揉搓着头发,挑出发丝里面夹杂着鱼鳞,一边怒斥对方:“你是蠢货吗?你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吗?你知道我洗了多久吗?三个小时啊!皮都搓掉一层了,我现在感觉还能闻到鱼腥味!”朝夕怒火冲天。
  头上的味道难以去除,沾满鱼血的狩衣被扔到一旁。富冈义勇光着上身,土下座道歉,“抱歉,全部都是我的错。”
  而他上身那件鬼杀队队伍赫然出现在朝夕的身上,双色的羽织被当作小裙子一样,围在了朝夕的腰上。
  朝夕:“道歉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弄一身这鬼东西试试呢?”
  富冈义勇羞于面对朝夕,一是因为做错了事情,二是因为他光着身子,身上的队服现在正穿在朝夕身上。这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超过的,还是第一次,将自己的衣物给女孩子使用。
  朝夕的狩衣沾满了血,鱼鳞,泥鳅碎肉。很显然,已经不能穿了,那他理应让出自己的衣服,为朝夕抵挡寒冷。这是应该做的事情,富冈义勇只能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
  富冈义勇突然站起来,走到朝夕面前,她正蹲着洗头发,一抬眼,雪白一片,重要的是,有一块鼓鼓囊囊的迷之突起,富冈义勇的牛子差点怼她脸上。
  朝夕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他的腹部把他推开,“你干什么?突然靠这么近?”
  富冈义勇表情平静,语出惊人,“跳下去。”
  “唰”的一下,朝夕从原地站起来,额头猛地撞到富冈义勇的鼻子,他捂住鼻子,迷茫地看着她,“好痛。”
  “你脑袋没事吧?”朝夕真的怀疑富冈义勇是不是摔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