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让我试试,如果这样的话可以让你不再生气,我愿意。”他甚至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湖蓝色的眼睛像一汪春水。
可惜,朝夕看向他的眼神像一滩死水,“我让你下去你就下去,那我让你死你死不死。”
富冈义勇笃定地回答:“朝夕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知道的。”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满腔怒火像是打在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上,那棉花还要反过来包裹住她的手,温柔地抚摸,怕她手打疼了。
朝夕啧了一声,裹紧了身上的队服,“离得最近的柱是谁?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好冷。”
“我脑袋上是不是还有鱼腥味啊?你过来闻一下。”
她膝行几步,靠到富冈义勇的面前。他似乎是被烫到一样,脸上立即染上晚霞的颜色,连带着脖子锁骨都红了。
朝夕瞥了两眼后,问:“你发烧了?身上热的都冒烟了。”
还是突然开斑纹了?那也不应该啊,也不是战斗状态就开启了斑纹吗?这也不太符合常理啊。
朝夕连珠炮一样问出了好多问题,太多的问题让富冈义勇的脑细胞都要死掉了,他不知道应该把眼睛放到哪里,脑袋里迷迷糊糊想着其中一个问题,朝夕让他过去闻一下什么?她的头发吗?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太过冒犯,太失礼了。
其他的问题好像都不重要了,他明明心中想着,不可以冒犯到朝夕,可身体不自觉凑近,他听见自己用比平时沙哑的声音说:“没有鱼腥味,只有朝夕的味道。”
她的味道?要不是比较了解富冈义勇的性格,朝夕几乎以为他在和她调情,故意说出这种话挑逗她。
毕竟富冈义勇一直以来都是沉默,安静的形象,突如其来的骚话让她猝不及防。
富冈义勇似乎也被自己说的话惊到了,他脸颊染上一片薄红,欲盖弥彰地解释,“不是臭的,已经没有鱼腥味了。”
“我是说...已经很干净了,不需要再清洗了。”
秋日的风不同夏日的温暖,似乎隐约间夹杂着寒风的凛冽。朝夕在河水边洗了好久,嘴唇已经冻得发白。他并不想看到朝夕这副样子,其实没关系的,他并不是很介意鱼腥味,恶鬼的味道远比鱼腥味要难闻的多。
为了防止富冈义勇越描越黑,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朝夕明智的选择打断,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富冈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距离最近的柱是哪个?希望他有随身带着换洗的衣物。”
富冈义勇:“虫蛀,蝴蝶忍”
既然是蝴蝶忍小姐那就好办了,按照蝴蝶忍细心认真的性格,一定会带着多余的衣物以便不时之需要。当然,这个时候的朝夕还不知道富冈义勇的鎹鸦宽三郎,是一只年事已高的鎹鸦,经常因为听力问题传达错误的信息。
朝夕和富冈义勇寻找到一处可以避风的山洞,傍晚间的风更加寒凉,没有遮风的地方,很容易发热感冒。
朝夕有些别扭地系紧了富冈义勇的羽织,但羽织毕竟不是裤子,难免有些不习惯。
朝夕:“希望忍小姐看到我们这副模样,不要调侃啊.....”
富冈义勇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大多时候,他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副少年人的表情倒是少见。
他安静地跪坐着,手中拿着捡来的木柴,一根一根放入篝火中。火焰燃烧的更加旺盛了,温暖的气息扩散在狭小的山洞中,带来了丝丝暖意。
朝夕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富冈义勇搭话,“一路上留下痕迹了吧,忍应该可以找到我们吧?”
富冈义勇点头,“嗯。”
真是的,这种沉默寡言的类型她真的不擅长应对啊。
富冈义勇很白,白皙的皮肤几乎能和童磨相媲美了,但童磨毕竟是鬼,照不到阳光,有些先天的种族优势。
虽说是如此,他的身材锻炼的不错啊,胸型很漂亮,腹肌也很对称,体脂率看起来也不高,裸漏的上身,像是艺术品一般。
朝夕真诚地夸赞,“富冈先生,你的身材锻炼的真的很不错啊,肌肉的形状很漂亮,又不缺乏力量。”
他拾起木材的动作顿了顿,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随后,他选择背过身去,从动作上拒绝了朝夕的目光。
朝夕发誓,她说这句话真的是纯粹欣赏,不带半分的旖旎心意,也没有想要调戏对方的意图,但她没想到,富冈义勇反应这么大,直接拒绝和她沟通了。
为什么要这样,这样显得她好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老色批一样。朝夕上前按住富冈义勇的肩膀,“我说,富冈先生你什么意思啊?你在害羞什么啊,我只是单纯的夸赞你啊,你不要想太多了啊。”
微凉的掌心按在灼热的肩上,富冈义勇反应更强烈了,“不...住手,朝夕。”
朝夕也是犟种类型,他让她住手,她就偏不住手,有没有做什么,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富冈义勇是跪坐在地上的姿势,随着朝夕力气的加大,下盘不稳,被她推倒下去,朝夕也半跪下来,下意识抓住他的手,防止他磕到头。
烛火映衬着秀丽的眉眼,朝夕的头发散落下去,扫到了富冈义勇的脸上。
稳健的步伐自洞口传来,身着白色羽织的武士,表情说不上好看,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喂,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啊?”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熟悉的火爆辣椒。
此时的富冈义勇裸露着上身,朝夕身上穿着他的衣服。两人的动作极其微妙。这下真是影子斜了。她浑身冒起冷汗,汗毛耸立。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啊。当转头看见了不死川实弥那张脸时,她直接被吓晕过去。
第51章 屁股怜悯
朝夕并没有真的晕倒,按照她这个身体素质,想让她平白无故晕过去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她选择装晕。
她这是头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身体素质这么好,都到这种紧张时刻了,脑袋还清醒的一批,丝毫没有昏厥的现象。
富冈义勇不可能让她摔到地上,在朝夕晕倒的刹那,他就已经伸出手抱住了她。
“你怎么样了?朝夕,没事吧?”他的询问必然是得不到回应的,朝夕大气都不敢出,紧闭双眼,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实则慌得手都在哆嗦。
拙劣的演技只能骗得过单纯的富冈义勇,骗不过在朝夕这里吃过几次亏的不死川实弥。但在见到朝夕晕倒的一瞬间,他还是在所难免的心脏抽痛了一下,似乎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了一下,无法避免的一抽一抽的疼。
稍微缓过劲来便发现了端倪,不停抖动的眼睫,凌乱的呼吸,细微颤抖的手。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着一个事实。
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在骗他。把他当作蠢货那样欺骗,这个狡猾,可恶的女人!
握住刀柄的手痉挛似的抖,他多么想拔出日轮刀直接砍死她。
和恶鬼同流合污,哄骗他,直到现在还在妄图欺骗他,真是一个罪无可恕的女人。
富冈义勇:“不死川,朝夕晕倒了,我们需要去蝶屋.....”
“你是蠢货吗?看不出来她在装晕?”不死川实弥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富冈义勇,还是在笑自己。
被不死川实弥一句话点破的朝夕虎躯一震,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她不肯承认自己的演技拙劣,只能间接承认不死川实弥变聪明了。
富冈义勇疑惑地看向不死川实弥,似乎没能听懂他的意思,“你在说什么,不死川。”
“需要快一点去蝶屋,朝夕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受了风寒,会发烧的。”
不死川实弥忍着怒火,再度重复一遍,“你是没听清我刚才说的话吗,我说她在装晕啊。”
“我听到了,但是,朝夕晕倒了,一定是有原因的。”富冈义勇笃定地说。
突起的青筋蔓延至不死川实弥的额头,他几乎压抑不住怒火,眼白逐渐爬满红血丝,“富冈,你想打一架吗?”
富冈义勇:“为什么要打架,当务之急应该先把朝夕送到蝶屋,快些救助才是正确的选择。”
驴唇不对马嘴的交流,让不死川实弥的火气更上一层楼。寒风闪过,是日轮刀出鞘的声音,森寒的气息袭来,他笑的张狂,“让我看看,你还能装下去多久。”
冷兵器铿锵声回荡在狭小的山洞,朝夕感觉到富冈义勇搂住她的胳膊揽得越来越紧,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
“身为柱,不应该对昏迷的同伴拔出日轮刀。”是富冈义勇严肃的指责。
不死川实弥显然是被气狠了,说话时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音,“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明明做了不可原谅的事,现在竟然选择装晕逃避吗!”
意识到再“晕”下去不行了,保不齐不死川实弥说出什么,到时候富冈义勇和不死川实弥对她实行混合双打,虽然她呼吸法方面的造诣并不弱于他们,但对付两名柱还是有点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