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阵高等级信息素交锋，只有两种可能。
互相较量，一方毁灭，一方获胜；
或是：
互相缠绵，永久标记，水乳交融；
很明显，他们是后者。
程言昼咬着沈栖的耳垂，难以自持地托起对方的大腿根，把人抱坐在旁边的矮柜上。
视角转换，沈栖以俯视的姿态坐在他身前，程言昼心甘情愿牵起omega的手，认真在戴着婚戒的手指上落下一个与此刻意乱情迷之际不太适配的轻吻。
随后，男人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身前面色潮红的omega。
“是不能太随便。”
沈栖不想听他说，他也看着男人的脸，呼吸不太稳，喉结滚了滚，只想紧紧贴上去。
身上太热了，热得他抓心挠肝，只想无限接近能让他舒服些的存在。
近些，更近些……
于是他胡乱点点头，连忙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就想俯身下去接吻。
程言昼没拒绝，心爱的人主动的吻滋味实在太妙，他顺从地迎着沈栖落下的唇，温柔含住，随后立刻主导这个吻缱绻推进。
亲得急了，沈栖想跳下来彻底贴进alpha怀中去，但男人却按紧他的腰和大腿，让他坐在矮柜顶上无法动弹。
半晌，直到alpha的呼吸也彻底失了平衡，二人才分开些许，但仍然额头相抵，眼睫相接。
程言昼眷恋地再度亲亲那泛着水光的红唇。
这才吐出刚刚被淹没在激吻里的下半句话。
“所以……接下来的话，宝宝认真听。”
沈栖还在努力调整呼吸，方才那个吻让他感觉太过了，眼睛都微微失焦，听到男人的话，他才努力控制心神。
眼看着omega的眼睛再复清明，程言昼才接着说。
“我爱你。”
程言昼把这三个曾说过无数次的字又一次无比清晰，无比赤诚地讲了出来。
沈栖没料到对方会说这个，心脏陡然乱了起来。
“我想守护你一辈子，想永远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沈栖愣住了。
程言昼看他呆呆的，低低笑了一下，忍不住又在他唇角啄一下。
他接着说。
“想走进你的生活里去，想融入到你的秩序当中，想每天都能见到你，想亲你，想和你共度每一个特殊时期。”
“……你。”
沈栖搭在对方肩头的手臂都僵住了，这番话说得他心头湿软，居然一下子忘却了身体深处叫嚣的yu念。
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言昼抱孩子似得朝前拥去，托着沈栖的大腿把人抱起来朝外走。
他虽然来得急，但也没忘把店门关好。
本来是为了让那些信息素能尽可能少的散出去，看来现在，倒是给他制造了一个绝密的空间。
“我不希望会看见你和其他人在一起，更别说牵手、拥抱、亲吻、标记，沈栖，把你交给我吧，可以让我们永远都互相依靠吗？”
程言昼话音落下，刚好把沈栖抱到店里用餐区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他无比庆幸因为那个早就生出的想法，最近自己一直把那个东西揣在口袋。
此刻，可以派上用场了。
程言昼单膝跪在沙发前，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深蓝色的盒盖打开时，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枚戒指。
顶端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沈栖将面前的画面收入眼底，本就因分化热而晕乎乎的头脑，此刻更是几乎要宕机。
程言昼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老婆，我们再办一次婚礼好不好？这一次，我要昭告世界，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闻言，沈栖的眼眶瞬间湿润。
他们之前结婚，没有盛大的婚礼，甚至戒指都是不带钻的，虽然也无比昂贵，但的确缺少了许多结婚的仪式感。
沈栖以为自己从不在意这些，可是程言昼要给他补一场婚礼。
还是让他心跳停了一拍，随后，汹涌的感动和情意就占据整颗心。
他看着那枚精心设计的戒指。
主钻周围点缀着青柠色的碎钻，和他的信息素息息相关。
沈栖用力点头，伸出手时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程言昼小心地取下原本那枚朴素的铂金婚戒，将新的戒指缓缓套进沈栖的无名指。
尺寸完美契合，仿佛本就该属于这里。
他低头在戒指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抬头再次吻上沈栖的唇。
这个吻比先前更加温柔缠绵，带着些庄重。
分开时，程言昼抵着他的额头，将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永久标记好不好？我们再也不要因为任何原因分开了。”
沈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毫不犹豫。
“好。”
程言昼激动地将他搂进怀里，正要进一步动作时，沈栖却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沈栖强忍着身体的难耐，坚持道，“不能在店里，我们回家做。”
程言昼哑声哄着：“我等不了那么久......”
“店里有监控。”沈栖脸颊绯红。
“你是老板，又不怕别人看到。”
程言昼贴着他耳朵说。
沈栖痒得蹭了蹭，眼神却格外清明，“不行的，这里是做食品生意的，就是不能在这乱来。”
看着自家omega即使在情动时仍坚守原则的模样，程言昼心头一软。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躁动的信息素：“好，听你的。”
他利落地脱下西装外套，仔细将沈栖裹好，然后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关灯，锁门，动作一气呵成。
程言昼小心地把沈栖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系安全带时还不忘在他发顶落下一个吻。
车子飞速地驶向沈栖公寓的方向。
第175章 斯人若雪
一切进行的顺理成章。
沈栖躺在床上后突然在想，放在以前，他绝对想不到这辈子还能体验一次永久标记。
而且还是在这个房间里。
看来，这间小公寓成为连结他生命的重要场所了。
在母亲给他留下来的房子里，他和所爱之人签订身心契约。
“在想什么？专心些。”
沈栖欲言又止：“你这次，怎么……”
“什么？”
片刻后，沈栖还是没忍住，说道：“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温柔。”
“是吗？”
alpha轻笑一声，沈栖都这么说了，便不再忍耐。
永久标记的最大特点，就是在最后的标记时刻，alpha会在omega体内成结。
所以，重头戏还在后面。
沈栖对此其实还是有一丝担忧的。
虽然早就全然接受了成为一个omega，但毕竟时间还不长，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身体里拥有了一个从前根本不存在的腔体。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羞耻，徒增些紧张。
程言昼猜到对方的担忧，所以十分温柔。
不过后果就是，沈栖觉得有些煎熬。
须臾，他再也受不了了，扯了扯程言昼的手臂。
“可以了……”
“准备好了？”
alpha的声音也极尽温柔。
沈栖点点头：“嗯。”
二人都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片刻后，感受着成结的奇妙，沈栖脑子里俨然炸成一片烟花。
一点也不疼，反而……
但程言昼还是怕他难受，细心地放出更多信息素，把安抚做到极致。
他自己也头皮发麻，说话间连嗓音都哑得不成样子。
“有感觉吗？宝宝。”
沈栖咬着唇点点头。
何止是“有感觉”。
他简直……
目眩神迷。
……
一切结束。
沈栖迷迷糊糊睡去的前一秒，被男人抱起来往浴室走，看到窗外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下雪了。
这是海市今年的初雪。
如果没记错，海市大概有三年没有落过雪了。
上一次还是在他嫁给程言昼那年的冬天。
海市雪疏，数年一遇，可就因为能见的概率小，沈栖高兴坏了。
那个时候他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一样，兴冲冲跑去花园里，在落了薄薄一层雪的地面上写字玩，一双手被冻得通红，却很开心。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偶然朝房间望去，书房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似乎有些仓惶。
而那间书房，只有程言昼能进。
那个时候的沈栖在想，他嫁的这个人好奇怪，好无趣，好冷漠。
不近人情，冷的和雪一样。
可现在沈栖想，他嫁的这个人可真好，像海市几年才落一次的雪一样好。
美好的事物，从不轻易抵达。
三年光阴流逝，斯人若雪，终归于身侧。
想必，对方也这么想吧。